屋門敞開，蘇禾正斜倚在榻上，手中捧著一本書，燭光搖擺下是一張當真的稚臉。蘇直瞧見，欣喜的笑了笑。

可惜一向都未聽聞那斑斕鋪子的主子是誰。蘇直負手身後，問道:“派人去查過了麼?”

蘇直在二進門停下腳步，“果子，你去忙吧。如有人問起我，你就說我到福荷院去看看。”

蘇直點頭，問她:“老夫人這幾日表情如何?是禾兒事情產生今後就一向關在屋內唸佛嗎?”

蘇直將視野落在蘇禾臉頰上幾處紅腫處，先前塗了藥，幾處紅包消了下來，倒是冇甚麼大礙了。蘇直笑道:“幸虧你這孩子端倪清俊，要換做彆人，哪另有閒情看書?”

蘇直歎了口氣，“你先去送藥吧。”說著，蘇直負手身後，邁開步子分開。

前幾日?

“是，老爺。”果子回聲，便退開了。

瑞珠在內心呢喃道:這模樣，老夫人身子那裡能受得住。

正屋的門掩著，裡頭模糊傳出唸誦佛號的聲音。

蘇直的手悄悄按到屋門上，抬高了聲音，畢恭畢敬道:“母親，一會我讓下人擺桌家宴，你有想吃的嗎?”

瑞珠抬起眼眸，朝正屋看了眼，神情哀傷道:“奴婢也不曉得老夫人如何了，前幾日奴婢服侍著，老夫人唸了一夜的佛號。問老夫人，老夫人也隻是搖了點頭，甚麼也不講。”

他扯唇笑了笑，道:“爹，那我就把這話當作誇獎了。”

蘇直問道:“禾兒，你可曉得那間鋪子叫甚麼?”

蘇禾承諾了聲，便拿過邊上的書持續翻看起來。

那躺在榻上的身影似有發覺，朝他看了過來。

“恩，去吧。”

他聽完麵色陰霾。他本日身穿公服，緋色盤領右衽袍，頭戴烏紗帽，花犀束帶，身材略顯發福。當官久了，無形中養成了一種不怒而威的震懾氣場。他不發言，家仆心驚膽戰的跟從身後。

昔日老夫人唸佛，於嬤嬤會站在屋內替老夫人應門，或是守在門外頭。

“那是如何回事?外頭如何都傳聞是以你的名義買了那套祝壽錦屏?”蘇直聲音放低問道。這件事他也是感覺古怪。

蘇直向家仆問了事情顛末，那家仆便照實答覆。

蘇禾將書緩緩地合上，“爹，你如何過來了。”

蘇直站在原地。潔白的月光將他的身影拉長，他的目光茫然，似孩子般無助的自言自語，“想我蘇直寒窗苦讀數載，幫手過兩朝天子，到底還是不如一個寺人?真是好笑。”

“斑斕鋪子?”蘇直反覆了一遍。這鋪子讓他感覺有幾分耳熟。略一深思，蘇直纔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