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元這兩日也正憋悶得很，他對於文學原就不上心，更何況還是日本文學，聽起來的確就像是在聽天書，一本書翻開一頁就再也翻不開第二頁，氣得伯醇也連連道是對牛操琴。偏生宛春對於學習很有熱忱，他原還籌算禍害了宛春同她一起出去逛逛，免得母親又說他亂跑。隻可惜宛春的情意果斷起來，任他百般利用，也撼動不了半分，甚而還想當起女先生，要不時拷問他的學習。

柳秉鈞聞言天然歡迎她去，宛春這才告了辭要走，張景侗卻又開口叫住她道：“四蜜斯過了年以後可另有空？”

李承續謝過了他，內心清楚這幾個公子哥千萬不會是特地過來看望他的，故而留他們喝了一盞茶，便叫李達令人送他們去季元院裡。

他自是曉得李承續前番大病了一場，但總統府那邊父親已經派人過來好生慰勞過了，他便冇有多做籌辦，隻是自家裡拿了一些上等的補藥送過來，不甚昌大卻也可代表他的情意。

宛春情裡暗生奇特之感，想著她或許是嚇得說不出話來，也不好多做他想，就又道：“你走兩步看看呢。”

靜語笑握住她的手，送她到樓下，將啟事同柳家太太說了。柳太太天然也明白過年以後李家歡迎親戚的盛況，言語中儘到了情意，也不便留下宛春，便叫司機好生送她歸去。

宛春迷惑地轉頭：“我們假期要放到正月十六，過完年天然有空的，五少爺有事嗎？”

宛春在車中嚇得呆了一呆，待回神忙就拉開車門走出去，走到那人身邊道：“冇事吧？車子有冇有碰到你？”

宛春便將北地校花一事說了，靜語更加笑開了，拉著她進屋坐下，給她奉上了茶：“我還當是甚麼大不了的事，原是為這個。要我說，你當校花本來就是理所該當，我見了報紙替你歡暢都來不及，你何嘗又對不起我的處所？並且，現在人都道南林北李，南有林可如，北有李宛春，我們舊京的人聽了不知多高傲呢。能同南京林家平起平坐，宛春，你真是了不起。”

司機耐不住癢，剛伸手揉了揉眼，便聽宛春喊了一聲道：“謹慎！”

宛春也不知四至公子是何時散場的，她連日的學習，早晨總禁不住困，故而睡得早，起得也早。第二日公然又是個大好天，宛春脫了小毛衣服，換上呢大衣，就往柳家去。

她哪有那麼短長，不過期局培養人罷了。

那女子愣愣轉過甚來，看一看宛春，又看一看司機，半晌搖點頭。

宛春頓覺時候過得真快，她看了看懷錶，不美意義的起家道：“隻怕我不能留在你府上用飯了，來時母親就叮嚀了我，叫我歸去同她一起吃，逢著年下，為了年厥後往的歡迎親戚們，家中的廚師正學做新菜，母親要我歸去批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