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春是見地過她的孩子氣的,倒不覺得意,冷臉看著舞台上胭脂色的大幅帷幕緩緩升起,暴露一根長長的金色柺杖,柺杖的一端握在雙十風華的妖嬈女子手中。那女子穿了一襲大紅的舞衣,半袒著一抹雪痕,胸前矗立如丘陵,底下是同色的大紅舞鞋,鞋跟高的彷彿天橋底下賣藝人踩得蹺板。嘴上塗抹的大抵是巴黎新運來的‘桑子紅’脂膏,猩紅裡帶著微微的黑,在燈光之下開開合合,宛春在喧鬨聲中並不能聽得清她在說甚麼,私內心隻感覺那不過是張血盆大口,在忙著做餐前的禱告罷了,難為譚汝臨麵對如許的人,還捨得花下去錢。
宛春和金麗坐在包廂裡悄悄聊了一會兒天,兩隻眼睛時不時的看一眼樓下。
他說罷,樓上樓下便成了一片喝彩的陸地,到處都是喝采與口哨的聲音,金麗捂著耳朵,更是氣不過了,又不知如何言語,隻好用皮鞋的尖頭下死勁兒的蹬著腳下的地板。
宛春猶不自知已經引發了旁人的重視,轉頭看著譚汝臨已坐到了觀眾席的首坐上,中間服侍的西裝男人大抵是文娛廳的舞台大班,點頭哈腰的,也不知向他說了,樓上樓下便皆聽得他的一陣大笑聲,彷彿是碰到了極其暢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