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純美，你閉嘴！”

他這話雖說得俄然，但並不像是臨時起意，倒像是早已思慮妥了的，隻等著找個機會宣佈罷了。

那跟著他一道出來的張景侗等人聞言都是一驚，趙國棟忙道：“秉鈞，你還在抱怨我嗎？我已同你說得明白，我家中做的事我並不知情，若然知情，我定不會同意父親將你撤職的，你何必還要去另覓差事？”

宛春報之以淺笑，並未答覆他，卻朝著柳秉鈞望了一眼。

“囡囡，你……我……”張景侗叫她一語問住，一時竟不知要從何提及。

張景侗端倪一瞪，吃緊就要將她拉走。

“我冇有信不過你們兩個的意義，亦冇有抱怨你們的意義。”柳秉鈞含笑擺一擺手，打斷了他，麵上卻一派閒適安然，“隻是我在講武堂的時候就很不喜好戰役，更偏向於做一個教書育人的先生。無法我父親做了一輩子的文職，倒很盼望我能在軍事範疇出人頭地，是以才叫我去了講武堂。現在我試也試過了，的確不算是個參軍的料子，倒不如安安穩穩的仍舊去當我的先生。”

現在既是偶遇了宛春，想著她的出身與靜語何其相像，若靜語當真嫁到趙家，難保將來不走上宛春的後路。由是在光榮之餘，亦對這個如本身mm普通的世家蜜斯生出了多少憐憫，便道：“不消四蜜斯多說，我也正有此意，想我家中父母都已到了知天命的年紀，靜語走了，柳家便隻剩我一個子孫，我自當要好生顧問柳家高低。是以，我正籌算要去你們府上找伯醇大哥談交心，托他給我在黌舍謀個教誨員的差事，好讓我就近照顧家裡呢。”

趙純美冷嘲笑了一聲，便上前挽住張景侗的胳膊道：“走，我們且歸去再說。”

張景侗和趙國棟還欲再要勸說他兩句，忽聽跟著他們身後出來一向不見動靜的趙純美驀地出聲道：“柳大哥不會是想琵琶彆抱吧？趙家你不去，張家你不去，恰好李家你就去了。如何，李家難不成要比我們趙家張家更好？”

宛春雖猜想到了一二，可在冇有聽到趙純美的回話之前，她的內心還猶有三分幸運，隻想著張景侗承諾過她的，此生不會娶趙家女為妻，必不會食言。可在趙純美開口以後，全數的幸運儘皆幻滅，彷彿好天裡的一個轟隆，劈得人五臟俱焚，心神欲碎。

張景侗也不料會在茶館前遇著她和秀兒，自從傳聞她仳離的動靜，他已瞻望過很多回二人相逢的場景，或是在街頭，亦或是在巷尾，但絕冇有一種景象會像現在這般，既讓他欣喜，又讓他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