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春不料他光天化日之下竟做出這般輕浮調戲的行動,頓覺掌內心一陣陣的發熱,連帶著麵上也熱得短長,便伸了手做成個葵扇模樣悄悄扇動幾下,內心卻把容紹唐暗惱了好幾次。
宛春身子一僵,粉麵不由得一紅,心知季元方纔那番話必是叫他聽了去,她張一張口欲要解釋,忽而轉念一想,他如果曲解了何嘗不是一件功德,起碼他不必再固執於複婚了,便點著頭道:“當日聲明中有言,一彆兩寬,各自歡樂,現在我再嫁也是應當的。”
“這……”芳菲微淺笑道,“您也曉得我們三爺的脾氣,雷厲流行,說做甚麼便做甚麼。他既是要為四蜜斯招婿,想必心中已有了合適的人選,若我再去奉告了您,隻怕您遠水救不了近火。”
“我所求的非是進府之事。”容紹唐擺一擺手,也不難為她,“不過是要求芳菲女人當個信使罷了,方纔我聽貴府三少爺所言,竟有為宛春另覓良婿之意,此非我所樂見,今後李三爺若當真要為宛春擇婿,請您第一時候奉告我。”
“有勞芳菲女人操心。”容紹唐亦知眼下不能久留,不過惱於季元同宛春的對話,內心多少有些放不下,便在分開顛末宛春身邊的時候,伸手在她的掌心中捏了一捏,道一聲等著,這才同芳菲出了宛春的驚鴻園。
周湘趁機抽開身,做到靜語身畔道:“外頭都籌辦好了,燦爛那邊也傳了話,就等你出去呢。”
宛春道:“你還說呢,平白帶了他出去,也分歧我說一聲,足足把我嚇一跳。偏生三哥又在此時過來了,若非我諱飾及時,就要被髮明瞭呢。”
周湘拉著宛春的手上前,那屋子裡的女孩子們同周湘和宛春也是舊識,聞聽宛春仳離的動靜,正不知她現在過得如何,見她登門,忙都上前圍住了她,你一言我一語的同宛春打著號召。
終究比及這日柳府欲請人上門做嫁衣並號衣,周湘一早就接了靜語的帖子,要請她做伴娘,她便上門來邀約宛春一起去。
女孩子們聽言,都喝彩了一聲,亦站起家去量衣服,那被請來的喜娘和裁縫匠何曾看過一個新娘請五六個女儐相的?且個個都美麗秀雅,一時候倒分不出哪個是新娘哪個是女儐相了。
在坐的女孩子都是雙十的韶華,恰是愛美的年紀,對於泊來的西洋文明正感到新奇的很,頃刻便都擁戴著她道,“做西式的婚紗罷,西式的婚紗標緻極了。”
周湘笑著一拍她的手背:“那便好,待會子且看我們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