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幸虧你不是母親,也幸虧母親她聽不見我們兩個說話。”
周湘自那日說過話今後,當真把萍綠帶著,一同住到了宛春的驚鴻園。平常她去上課,宛春便帶著萍綠和秀兒在家偕同娜琳辦理家務事,閒暇時候除卻照顧曼之和麒麟,她便在房中細心研讀曼之托人從德國給她捎帶返來的醫書。
宛春想著這倒也不失為一個好主張,隻是誰曉得季元幾時返來呢?總不好叫他返來就對著一個空屋子吧。
宛春點頭道:“還未曾去,原想著不過是些留在東北的日寇殘兵,算不得甚麼,豈知三哥這一走便是數月。我們還覺得大哥能曉得些動靜,不想大哥竟也不曉得。”
樹三鮮在舊京民風裡,指的是櫻桃、青梅和杏子,這些都是時令生果,且立夏吃櫻桃,正討個紅紅火火的好彩頭。
宛春道:“大哥常在外頭走動,不如明兒一早問問大哥罷?”
說著,將帽子一扣,便出了門去。
伯醇笑道:“三妹固然說來。”
初五立夏,舊京有“立夏嘗三鮮”的民風,是以這日宛春一早便叮嚀出去采買些菜肴來,要預備做地三鮮、樹三鮮和水三鮮。
周湘噗嗤笑了一聲,點一點宛春的額頭:“你呀,真是慣會操心彆人。你也說了,我同你三哥纔剛結婚半年,那裡就急著要生孩子了?且生孩子莫非是我一小我的事情嗎,他不在家裡,可叫我如何生去?我又不是那母雞,說下蛋就下蛋了。”
宛春一見她,想起她是張家的大蜜斯,或許曉得甚麼動靜也不必然,便道:“大嫂前番回總統府可聽到了關於三哥的動靜了?”
伯醇不經意蹙眉:“兩個月家中就一點的動靜也收不到嗎?總統府那邊呢,可曾去刺探過了?”
周湘亦正有此意,是以二人一大早就去到凝輝園,恰遇著伯醇要出門,瞥見她們姑嫂兩個,當即站住腳笑點頭道:“三妹,四妹,你們如何這麼早救過來了?曼之她還冇起呢。”
曼之獵奇地問,周湘道:“他帶兵出去兵戈,已經幾個月未曾返來了,也未曾有信寄過來。”
周湘也笑同他打了聲號召,道:“年老是要出門去嗎?巧的很,有件事情要拜托大哥出門探聽探聽,不知大哥可否承諾?”
家下人遵循她說的都去采買來了,適逢週末,黌舍也放假,周湘在家中一麵給曼之帶孩子,一麵同宛春道:“大哥那邊有冇有回話?”
宛春聽她提及麒麟,想著那小傢夥真小我如其名,分外聰明,才四個月大,你同他說話,他便曉得對著你淺笑了,便也笑道:“大哥和大嫂的餬口真是讓人羨慕,你每日裡巴巴的去看人家的孩子,如何不本身生一個?如果你生了孩子,照你和三哥的樣貌,必也不會比麒麟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