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春笑道：“我冇有甚麼要緊事，隻是想著你不日就要出嫁，特地過來瞧瞧你，可曾都置備安妥了？”

三月伊始，李家開端預備著芳菲出嫁，她的喜服在年初的時候就已裁剪好了，這時趕著陳家二老也已到了都城，餘氏便又叮嚀人給二老也添做了新衣服和新鞋子。

“這是為何，不是說女孩子頭一次都……”芳菲有些驚奇地看著宛春。

不但芳菲羞紅臉，宛春一時也羞紅了臉，深呼吸口氣，方緩緩道：“姐姐既是問起來，那我也不瞞姐姐，我……我未曾落紅。”

宛春便道：“錯不在你，如何做就看你的挑選了。”

芳菲道：“有太太和琳姨辦理，天然都預備安妥了。”

芳菲沉默很久，方長歎一聲道：“四蜜斯，你年紀比我小一些，看在我們兩人的情分上，我越矩叫你一聲mm，待會子我如果說錯了甚麼，還請mm不要往內心去。”

倒是芳菲，嫁人前夕猶在心神不寧，宛春瞧著她一天的神采都不甚安好，便在晚間的時候登門去看看她。

陳家二老做夢也想不到自家閨女竟能攀得上北嶺李家這等權貴家世，喜得直欲合不攏嘴，對於李家做主牽線的新姑爺再冇有半句不是。

芳菲點一點頭，倏爾卻又搖一點頭道：“四蜜斯說的是，卻又不滿是。我當然擔憂太太和你們，可另有一件頂要緊的事情困擾著我。縱使太太和琳姨已經給我出好了主張，可我心底裡還是有些不忍。”

落紅？這……這事要如何說纔好？

她又驚又歎，半晌驀地發笑起來：“我真是……我真是病急亂投醫。”

芳菲驚奇的張大了嘴，那日她看容紹唐殷殷勤勤三番兩次地派人來提親，還當他們早已有過伉儷之實，萬不料宛春竟還是個完璧之身。

“今後……今後成不成，就看天意了。”

“姐姐在不忍甚麼？”宛春輕聲的問。

這一年過得畢竟還算安穩，仲春過後黌舍開端正式開業講課，金麗和湄心兩個早在年前就各歸其家去了，周湘也已重返醫學院，宛春在家中無事時，便經常去給曼之帶帶孩子。

宛春微微一笑：“母親那日說，看著你便像看到了我家三姐，在她眼裡，你同我並無彆離，又豈會嫌棄你來得勤？隻是我瞧你本日不大歡暢的模樣，莫不是也在擔憂母親不成？你且放心的嫁人去，好歹母親這裡另有我呢。”

她對於芳菲的過往可謂再知情不過，芳菲見著她來，憋悶了多時的話，總算有個傾訴之地，忙將她讓進屋中坐下，給她添了茶水道：“四蜜斯這麼晚來，但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