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

伯醇道：“家中雖難，可再難也不能叫爺爺的屍身流落在外，此行我必然要去。”

李承續再三笑望她一眼，方道：“去找個處所把錢收好吧，今後，你要多為本身籌算，不必再顧及其他。喜好誰就去見誰，想要嫁給誰便嫁給誰，我們李家總歸是支撐你的。”

這麼多年疇昔，留在李承續身邊的侍從丫環，嫁人的嫁人，回籍的回籍，亡故的亡故，到頭來便隻剩下他一個，兢兢業業勤勤奮懇的陪侍在李承續擺佈。這滿府裡，除卻太太餘氏和幾位少爺蜜斯，便隻要他同李承續最親了。

李達道：“大少爺，您如何能走得開？這家中現在可就剩您可主持一二了。”

建元三十七年七月二十八日，日軍占據天津，水兵提督李承續戰死威海衛，右翼總兵顧德哲戰死，右翼總兵鄒明章戰死，智囊範蘭庭存亡不明。

這會子見他開口似是要長談的模樣，不覺就吸了吸鼻子道：“老爺，您要去天津，小的勸不了您，隻求您把我一塊兒帶去吧。”

她早已被世事折磨成了盤石，連哭都冇有了眼淚，母親餘氏自凶信傳來時便已昏倒了疇昔，至今還隻能在床上躺著。

李達悲從心起，這麼多年來，他一輩子不娶也要跟在李承續身邊服侍，為的不就是敬佩他那一腔憂國憂民的心嗎？

“是，足足三十七年零五個月。”李達束動手兒，紅著眼眶低垂下頭去。

“打死了張產業然冇甚麼，但是另有這舊京數萬的百姓呢？他們如何辦？”

“老爺！”

伯醇為救季元，身上亦是傷痕累累，在還來不及為周湘可惜的時候，李承續的故去，便成了他最痛苦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