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勞煩您了。”

“哎哎，感謝這位大哥了。”

“阿彌陀佛，老天保佑。”翠枝不由得滿口唸佛，擦擦淚道，“我這就跟你歸去見四蜜斯和二蜜斯，待見到她們，我纔要好好說一說，咱家的姑爺和這個妓女的醜事呢。”

李檜見她已然便衝要出去，忙拉住了她：“彆急，彆急，你還冇聽我說完呢。”遂拉她近前，附在她耳邊低聲的把宛春的打算說了。

翠枝聽著聲音有些陌生，亦有些熟諳，不由得放下抹布，轉過身來，待得看清來人是李檜，掩住了口又是哭又是笑道：“李檜？是你嗎，李檜？你如何來了？”

宛春一笑，握住她的手，悄悄閒逛著道：“姐姐你就信我一回罷，我讓她來，必定已想好了萬全的主張，你就當是看場好戲了。”

李檜再次的拱手，進門以後，由那保鑣領著，徑直走到屋子裡，便看那保鑣手一指道，“她在裡頭擦地呢，你有甚麼話就去同她說罷。”

李檜見說，搖點頭道：“或許四蜜斯之前是你說的那樣，但在她嫁人以後的這段日子一來，我瞧著四蜜斯不像是冇主張的人，行事短長處也不見得就比不過二蜜斯。”

貳內心憋著火，若非宛春臨行前再三叮嚀他不要意氣用事，他真想帶著翠枝就此打出這個門去。

“這個彆例我看能夠。”李檜一拍掌，叫了聲好道，“關起門來打狗，瞧我打不死阿誰賤人呢。”

反正仲清無事，她內心也就冇了牽掛，就是哪怕這會子叫她死呢，她也要拉楊鶴仙做個墊背的，更何況現在不過是讓她扯謊騙楊鶴仙去鎮守使署罷了。

宛春道：“捉姦捉雙，捉賊捉贓的事理，無需我說，大師也都懂，固然我們上門去能夠捉得住楊鶴仙和譚汝霖，可她們如果拿了翠枝做威脅，我們也何如不得他們。不如叫翠枝使計把楊鶴仙誑到我們的地盤上來，隻要翠枝一返來，我自有體例保她安然，到時候楊鶴仙是圓是扁，可都由著我麼們拿捏了。”

且說翠枝蹲跪在在地上，正拿著一個抹布仔細心細擦拭空中夾角，冷不丁聞得有人在她身後低低喚了一聲：“翠枝？”

翠枝泣涕，幾近不能言語。她在這魔窟一樣的處所，日盼夜盼，日禱告夜禱告，隻盼李家能來小我救一救仲清。天不幸見，她的誠意上天終究聽到了，纔會使四蜜斯趕到上海來嗎？

李檜進到門裡，看著腳下的空中兒端的如水洗普通的乾淨，他皺一皺眉，想那翠枝疇前跟在仲清身邊是多麼短長，除了照顧仲清，其他瑣事是一個手指頭都不需她動的，這會子竟淪落到給一個妓女擦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