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人了？”曼之很有些無法，都到年根底兒了，原還覺得能安生的過完這幾日，想不到這會子另有人來，便問那門衛，“這一回是鬨著要乾甚麼？”

彷彿是讓阿誰女孩子說紅了臉，人群裡一個高大的小夥子衝動地揮動著棍棒號令起來。

曼之淺笑道：“門生們也冷，還是一課不落的來學習，我為人師表，豈能還不如個門生？”

忽而聞聽有個女孩子的說話聲，如同碎玉，脆生生隧道：“你們真是胡塗到了家，你們豈知鎮守這黌舍的是甚麼人？他們一個是我的大哥，李家的至公子李伯醇，一個是我大嫂，張家的大蜜斯張曼之。張總統和我父親因何而死，你們也都清楚得很，試問這人間另有誰比我們張李兩家更悔恨日本人！你們本日卻來砸這黌舍，罵我的大哥和大嫂，憑你們也配說愛國！”

他不覺有些不測，將門栓子一撩，稍稍將門縫開得大些，探頭往外看去。卻瞧那些個打砸的年青人並冇有走，隻是一窩蜂的都圍到另一輛車子那邊去了。

“你呀。”伯醇發笑搖點頭，握著她的手半天，冇把她的手焐熱，倒把本身的手心凍得冰冷，思慮之下，乾脆將本身的衣衿解開，把曼之的手塞進懷裡去。

伯醇慌得一把抱住了她，緊緊摟住她的脊背：“他們已經被肝火衝昏腦筋了，你出去，隻會讓他們傷害到你，我不想讓你受傷害。”

“能如何辦，你是我的夫人，我是你的夫君，我給我的夫人捂一捂手，莫非不該該嗎？”伯醇振振有詞，他這兩日對於曼之的態度更加的密切馴良，曼之的心也就在他的體貼裡無聲的熔化了。

曼之大駭，忙就要抽出來，卻叫他製止住：“彆動，捂一捂就冇那麼生硬了。”

他啐啐朝掌心吐了兩口吐沫，又從校門後摸出一條長長的扁擔來，那還是後廚買菜的時候落下的，他便摸來全當是個兵器。隔著校門的裂縫，便往外瞅一瞅，咦，外頭起先還簇擁了一群的人，這會子竟都瞧不見了。

“我們如何不配，他們學習日本文明，就是賣國，就是通敵！”

哪一次他們來不叫罵一通才甘心？平常罵他，他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可曼之是甚麼人？她是總統府的大蜜斯，是他李伯醇的老婆，長至現在都冇受過甚麼委曲，他又豈能讓她被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