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春道:“她們叫我宛姐姐。”
容紹唐擺一擺手:“無妨,我去見一見九兒。”說時,人就往彆墅的樓上走去。
宛春情下非常奇特,再遐想到數日前做的那一場夢,隻恐李家有不測,便命秀兒去取紙筆,要再寫一封信回李家。
秀兒見容紹唐返來,原要上樓奉告宛春一聲,在走廊裡遇著容紹唐,倒又不好這般推開門將宛春喚醒了。容紹唐也知她的目標,揮揮手錶示她自去歇息,還是放輕腳步,排闥進入房中。
宛春笑答她:“金麗是我姑母家的mm,湄心是我姨母家的mm,她二人同我乾係非常密切,形如一母同胞。我嫁出門後已好久未曾有她二人音信,故此在心中代問她兩小我是否安好。”
那邊隻要一間大房,是他和宛春要住的處所,他去虎帳以後,便隻留著宛春一人在這裡。這會子她既是睡下,裡外都是一片的空寂。
他便輕手重腳走出來,夏夜的月光清澈,從半開的窗戶直透進屋子裡,映照出一地白光。容紹唐翻開了燈,欲再往前,不料燈光大亮,竟把敏珠驚得坐了起來,揉揉眼睛待看清是容紹唐,才鬆口氣又躺回床上去,睡眼迷濛的瞪著他問:“六哥,你來做甚麼?先說好,我不要回容家去!”
到了敏珠門前,敲一拍門,公然門裡毫無動靜,他伸手摸索著推了排闥,忽聽纖細的一聲咿呀,門竟是開了。
秀兒白日裡晝寢過一場,夜間倒是來了精力,不免睡得晚些,看宛春和敏珠兩個換下來的衣服都還擺放在盥洗室裡,閒著無事就脫手把她二人的衣服都拿出去洗了。
敏珠陪她吃過午餐,下午仍舊去學院裡上學,至晚返來時,嫌在體育課上耗損了太多精力,晚餐草率喝了些粥,就回房安息去了。
容紹唐無法一笑:“好,不送你回容家。你起來我瞧瞧,五嫂打你的一下可疼嗎?”
宛春就著燈光看了幾頁醫書,到底也冇能熬住,遂洗漱一番,便也回房歇息。
敏珠眨巴眨巴眼,倒真聽話起家來了,不過不是為了給容紹唐看傷情,卻道:“看模樣六哥還是冇有曉得真相,方紅英倒是想打我來著,不過冇打著我,打著宛姐姐了。”
容紹唐未曾轟動她,悄悄抬手將罩燈擰向床頭,在燈光的映托下,恰能看到宛春左頰上,從耳根到下巴處有微微的紅腫,果如敏珠所言,便是本日也冇有消逝,足可見當時方紅英動手之重。
他可真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她寫完信,封上印泥,就交由李檜寄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