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見她忙就問了好,又道:“奶奶來了多久了?”
“你這個懶丫頭。”
門房撓撓頭,難堪著笑笑,半晌方支支吾吾幾句:“六爺嘛……六爺的事情老是很多的,他忙得很,比來不大過來了。”
“哎。”小丫頭口裡承諾一聲,往前走兩步,將手搭在眉毛上張望幾眼,待看清了模樣,神采嚇得一變,忙返來附耳在徐氏耳邊嘀咕幾句。
徐氏笑道:“返來已有多日,當今正在山腰住著,方丈問起她,是不是曾見過她了?”
容敏珠已經不再計算前番的事情,徐氏的到來顯是讓她極其歡暢,挽住她的手,嘰嘰咕咕說了好一陣子的話。
女同窗?阿九因為身材不好的原因,已經荒於課業好久了,那裡有甚麼相好的女同窗?
徐氏會心,囑她不必張揚,方站起家同方丈道彆道:“六月初三是韋馱菩薩聖誕,到那****再來看你。”遂領著一行人歸去。
“想必你說的是我們家裡新娶的六少奶奶罷?”徐氏身邊的丫頭按耐不住,笑問那方丈道,“那位女同窗是不是比我們九蜜斯要高一些?普通肥胖的模樣?”
丫頭們噗嗤一笑,都道:“削髮人也重色相?”
“那麼,六少爺呢?比來如何?”徐氏出其不料問了一句。
頓時,藥田中的笑語聲一頓,半晌才聽得一個少女的喝彩聲道:“奶奶,奶奶。”
容敏珠在她懷裡搶著話說:“不是我們種的,隻是六嫂一人種的罷了,我在一旁看著好玩。”
徐氏垂憐刮一刮敏珠的鼻梁,方聽宛春笑道:“閒來無事,不忍山地荒涼,就種些藥草在內裡,還曾幾乎傷及九妹。”
“恰是。”方丈含笑點頭,“本來她就是貴府的六少奶奶,果如傳聞普通國色天香。”
徐氏拜完菩薩,獻完祭品,又命人添了火燭和香油錢,方坐下同那庵中方丈提及剋日的佛法心得。她一貫誠懇,於梵學又非常有研討,便是方丈也常有被她問住的時候,現在二人談到鼓起處,方丈倒是想起一樁事,遂問徐氏:“貴府裡的九蜜斯是否已經返來了?”
方丈笑點一點頭:“我亦如是想。”說話間,二人目光不由都跟隨院子裡的西府海棠而去,恰在餘光當中,瞥見一個窈窕娟秀的女子,在一名青年男人的伴隨下,往庵裡的正殿走去。
“冇有的事,隻是皮外傷,瞧,都好了呢。”
這日恰是蒲月十三,徐氏帶著兩個精乾的丫頭並一個知禮的婆子,四人乘坐一輛車子往紅山而來。她們來得早,路過期辰見那山房的大門還冇有開,便直接讓車子開到山頂去,先燒完香再去山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