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送走和玥以後,寧綰便神情恍忽,現在靠著身側之人,聞著他身上淡淡的藥香味,一時心頭亦是垂垂安靜了下來。有他在,她便感覺本身甚麼都不消擔憂。
寧綰唇色有些發白,嬌俏的小臉顯得愈發的荏弱,內心罵了裴缺一會兒,卻很快規複了神采,她側眸瞧了胭脂一眼,輕聲平靜道:“替我籌辦一套男裝。”
之前哥哥返來的時候,固然看上去風風景光的,但是她還是在他的身上看到過好多傷痕。她那哥哥從小就習武,說自個兒皮糙肉厚的,還說甚麼男人身上有傷痕冇甚麼大不了的,但是一想到他曾今受傷流血,她就難受。
這語氣,聽上去要多不幸就有多不幸。
見裴缺久久冇有迴應,寧綰抬眼瞧著他,一雙眼睛哭得紅紅的,不幸巴巴的模樣看上去像是一隻敬愛的幼鹿。
彆說兩個月,就算是兩個時候,她也不肯意。
裴缺一時發笑,抱著她溫言道:“說甚麼傻話。你若不給我生孩子,那我豈不是無後了?”
——哪有這麼威脅人的?
***
寧綰曉得他是苦肉計,內心頭悄悄鄙夷,但是還是忍不住鬆了手——她才捨不得他抱病呢。
但是她哥哥是將軍,而阿缺呢,從小身材就差,如果不謹慎傷著了,哪像她哥哥那樣規複的快呀。
聽著這話,寧綰心中一軟,曉得本身過分於率性了,很久,才忍不住轉過身緊緊的抱著身邊的溫熱身軀,小臉蹭著他的胸膛,抽泣道:“我曉得的……”
她想了想,低頭小聲道,“阿缺,之前你甚麼事情都順著我的,此次你瞞著我,我不與你計算,隻要你承諾不去,我就不活力了,行嗎?”
站在高高的城樓上,上頭是溫和的日光,酷寒的初冬,凜冽的冷風,讓她全部身子都忍不住顫栗了起來。
現在冇有懷上孩子,他倒是鬆了一口氣。
此次的戰事不似平常,加上疆場上英勇殺敵的是寧玉衡,他天然不能甚麼事都不做。禦駕親征能鼓勵士氣,他能做,天然是要做的。並且,他不是不擔憂本身的安危,現在有了綰綰,他當然要把本身庇護的好好的……和她白頭偕老。
·
他抱著她的雙臂緊了緊,開口道:“實在本來就籌算本日奉告你的,但是綰綰,我想讓你支撐我。彆哭了,好不好?”
寧綰曉得,本身向來都不是他的敵手,瞧瞧,明顯曉得本身生著氣,恰好還說這類話。打蛇打七寸,他就是捏著她的軟肋不放手,他明顯曉得的……她捨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