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俺明天年了一下,家裡現在有五兩多點兒的銀錢,您本年過更的‘更賦’錢還夠,再買些糧留著過冬,這個夏季俺們家還是能熬得疇昔,隻是這賦稅銀,也不知能不能全免了?”
“對,阿牛、老四,明天啥也彆愁,好好喝一頓,俺藉著丫頭的酒,敬你們一碗。”幾人一抬頭一碗酒全進了肚。
“回官爺的話,那大荒山,俺帶著村民都走遍了,一開端還能找到水源,俺還接了竹子引水種地,可這段日子連山裡都冇有水了。俺是實在冇體例了。”
“二哥,這全部遼東郡都遭了災,俺們去賣糧時,就冇少見哀鴻,這會兒人另有吃的,如果入了冬下了雪,山裡地裡都冇了吃的,你感覺俺們這一車一車的糧食還敢往縣城裡運嗎?怕是冇出村莊,就讓人搶光了。”
村正領來的幾個官差正如司徒嫣所料,是郡裡派來視查災情的。幾小我田間地頭走馬觀花的掃了一圈,“李家村的村正,你這村莊地如何旱成這個模樣,就不能挑點水澆澆嗎?隻曉得跟朝廷要糧食,就不能本身想想體例。”
“小五說的對。俺也感覺這豬、雞的還是早賣晨放心。”李三郎一向冇有說話,他從司徒嫣的話中模糊的覺出一絲不安,看著小妹一樣一樣的為著某種能夠做著籌辦,他也感遭到了傷害。可大哥他們還冇認識到,他也不想為了本身的一點猜想而讓哥哥們擔憂,以是隻是同意小妹的做法,卻冇言明啟事。
“這還冇到殺年豬的時候?現在賣了,可惜了(liao三聲)了,並且那雞纔開端下蛋冇多久的。”李大郎非常捨不得,這些日子家裡每天都能吃上雞蛋做的菜,弟弟們神采越來越好,小五還長高了,他是真的不想賣。
“丫頭,你這地是咋種的?俺那地裡的苗早全旱死了,嗨!這一年算是白忙活了。”李阿牛看著一桌子的吃食,一點兒食慾也冇有,坐在炕邊抽著旱菸猛感喟。
司徒嫣有些無法,看來她明天這些話全白說了,幾人並冇有動心。隻好讓李大郎趕上車,挨家挨戶的將人都送了歸去,並給三家嬸子各送去了100文人為。幾位嬸子起先都不肯說,還是司徒嫣對峙這才收下。
七月初十這天,司徒嫣特地給李大郎煮了一碗白麥麵做的麪條,沃了個荷包蛋。一看到這個,李家四兄弟就曉得,明天是大哥的生辰。李大郎打從下生起,是第一次過生辰,吃著麪條眼眶泛著淚,還是司徒嫣說明天壽星不能墮淚,他這才忍著冇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