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一道傳承足有上千年,門中文籍無數,記錄了很多不為世人所知的事情。我少年時曾有整整五年時候,除了修行以外就是在藏書閣中瀏覽文籍,以是曉得很多典故。加上雲篆是道門專門用來謄寫靈符的筆墨,我一看這是品德經的內容,字體又如此蒼勁,天然就推斷出了它的來源。”
林紫蘇奇特地想,莫非這老闆也有晏行嵐的眼界?便反問道:“大叔,是甚麼來頭?”
“嘿,這提及來可就話長啦。康有為你曉得嗎?清末的大名流哪!這副字就是當年他覲見天子時夾在摺子裡的,內容是文天祥的正氣歌,以示本身為國為民的滿腔熱誠。你曉得,清朝的天子是滿人嘛,為了投其所好,他是用滿文寫的。不管從汗青代價還是人文代價來講,都不成多得!”
見晏行嵐這麼說,林紫蘇不由蹲下身去,細心打量那張殘紙。她宿世是理科出身,自認對各代字體也有必然體味,但看了半天,卻還是認不出紙上的到底是哪一朝筆墨。
想到這裡,老趙趕緊說道:“小女人眼力不錯啊,看出是甚麼來源了嗎?”
這時林紫蘇已將他的話信了大半,看向那張碑本的眼神裡不由多了幾分熱切。
而就在她聽晏行嵐講授古物來源的時候,幾步以外,剛纔她去的阿誰攤子上,攤主正一臉幸災樂禍地對葉江說道:“常來夫子廟的人誰不曉得,老趙那張鬼畫符就是張不值錢的廢紙!方纔那小丫頭還看不上我這兒的東西呢,轉頭又對著張廢紙發楞,瞧那模樣是要脫手了。我就等著看她等會兒哭死吧,哈哈!”
懶得再聽他胡扯,林紫蘇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大叔,你說的那些我不感興趣,我就是喜好練羊毫字。這張字固然看不懂,但筆鋒不錯,想買歸去揣摩一下,你就開個價吧。”
固然她目前還不懂行,但也曉得像這類代價冇個定命的東西,談價時必須找個說得疇昔又不是非買不成的來由。不然如果讓這些人精似的老闆發覺到它的真正代價,或者你勢在必得的決計,必定會坐地起價。
看晏行嵐竟然隻看了幾眼就把它的來龍去脈說得清清楚楚,林紫蘇不由低聲讚歎道:“真的嗎?你曉得的可真多!”
老趙被打斷話也不活力,咳嗽一聲,說道:“看你年紀不大,還在讀書吧,恰好我收來時趁賣家不識貨撿了個漏,我就算便宜點給你,五萬好了。”
迎著林紫蘇扣問的眼神,晏行嵐廣袖一拂,指著下方一張約半米見方,被裝在一個玻璃框裡,殘破不全,上麵有幾十行曲折古怪筆墨,說不清是哪個朝代筆跡的東西說道:“你不是善於修複書畫麼,這件臨摹碑本固然不是書畫,代價卻遠遠超越它們,有動手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