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將白蒹葭送到門口,看著白蒹葭卻偏頭衝她微微一笑,立春識相,便提著燈籠走了出去。
繫好披風,又為淩絕塵理了剃頭鬢,抬眼就瞥見桌子上狼藉的堆著一些東西,忍不住看著淩絕塵歎了口氣,低聲道;“如何瘦了這麼多。”
立春轉頭看了白蒹葭一眼,隻見她雙目盈盈,嘴角帶笑,當下便低聲道;“夫人你這也不便利吧。”
晚餐是立春送到書房裡來給他的。
就聽到內裡傳來了乒乒乓乓的聲音,她側耳諦聽,彷彿是甚麼被碰倒了的聲音。
淩絕塵頓了頓,搖了點頭。
立春正要出門,就聽白蒹葭擺了擺手,道;“算了。”
立春觀她神采半點冇有甚麼不對勁,心中不安,卻低聲應了一聲,開端晚餐的時候,淩絕塵傳來的動靜,就是他在書房裡措置一些事情,就不過來吃了。
固然內心說著有一絲懊喪,但是白蒹葭臉上卻帶著恰到好處的和順淺笑,伸手悄悄的扣了扣房門。
說是書房,固然收斂了各種冊本,但是實際上常日淩慎之多在書院,淩絕塵又少來昆雲城,以是這書房固然清算的整齊潔淨,倒是也未免有些貧乏人氣。
就看白蒹葭道;“你先將這些宵夜裝起來。”等立春用食盒將宵夜都裝好了,就瞥見白蒹葭正穿戴整齊,她內裡穿戴很少穿過的桃粉色襖裙,頭上一套金鑲玉釵環,金搭鈕墜胡蝶抹額。那額心的一隻小胡蝶是用的拔絲的伎倆,小巧精美,卻振翅欲飛。
白蒹葭笑意盈盈,如果換了彆人,這丈夫返來甘願住在書房都不肯跟正室見麵,臉上不免會有些失落悲傷的神情,但是她臉上卻笑意盈盈的,哪有一絲一毫的傷感。
這瓷盅是特製的,看上去淺顯,實際上卻分為表裡兩層,中間放著熱水,看上去固然輕巧,卻很保溫。
多少離愁彆恨被冷酷的化去,統統的恩仇糾結彷彿在刹時都被健忘,最後隻剩下雲也淡風也輕。
當下便道;“夫人,這外頭天冷路滑的,這時候也不早了……”
就瞥見白蒹葭從食盒裡將青花瓷盅取了出來。
看淩絕塵搖了點頭,白蒹葭方纔抿嘴一笑,悄悄巧巧的將東西擺在了一旁。“相公你固然公事繁忙,但是也要重視身材纔是。”
固然說不要開口,但是淩絕塵的修為,那邊聽不出來她們二人的腳步聲。
卻有食盒,燈籠,披風諸物,白蒹葭一雙手那邊提的過來。
她聲音更放柔了一些,彷彿能夠滴出蜂蜜來的味道,笑盈盈的道;“相公,你謹慎些,細心莫要磕著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