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撐動手肘看了半夜,故意再來幾次,卻看著她怠倦的神采,忍了下來,最後將人捲進懷裡,嘴角極淡的悄悄一笑。
他固然一張臉生的好,但是身上卻不曉得多少傷痕,若不是身材髮膚,受之父母,他早就將這臉毀了。
他的嘴角微微帶著笑意,雙目卻實在專注又當真的凝睇著麵前的女子,彷彿除了麵前這個女子,世上再無一物能夠讓他諦視,再無一景能夠讓他在乎。
這臉過分秀美絕世,便是上了疆場,也比彆人弱上很多,不得不戴上麵具來粉飾。
當真如明珠生暈,美玉柔光,卻又嬌如海棠,清如芙蓉。
“你看甚麼呀。”
乾脆不再說了,慢條斯理的解開她的衫裙。
便也是……
沉默好久,少女終究忍耐不住滿室的沉寂,開口說道。
他看著麵前少女想,如果這張臉都雅的話,你喜好的話,那你就多喜好一些,我也多活悠長一些,儘力都雅一些。
“我都雅麼?”
我此人,脾氣不好,性子也不好,不會討女孩子歡心,除了兵戈甚麼都不會,吹簫操琴,吟詩作畫,棋局書法,賞花寫詩,品茶論酒……甚麼文文人雅趣,風騷佳話,一概不懂。
這句話讓他抿了抿唇,如是彆人,說這麼一句話,早就被他尋個來由抨擊歸去了,他本是絕世之姿,但是最恨彆人拿他容色說事。
……
她既天下,她既萬物,她既日月,她既花草。
心中模恍惚糊的想到:在向風城這麼多年……還如許……真是……太妖孽了……
這類氛圍下,白蒹葭一時恍忽,竟然連掙紮都忘了,呆呆的看著那一個毛孔都挑不出來的容顏。
“看你。”
這到底是折騰她還是折騰本身呢。
就彷彿古玩販子在細心擦拭著敬愛的古物,也彷彿一個虔誠的弟子在當真的擦拭著白玉觀音,彷彿一個書癡在翻開收藏的孤本,一個武者在顧問從不離身的兵器。
隻是滿室紅色下,少女臉上胭脂的色彩淡淡的,就算是再如何不喜好脂粉,這類日子脂粉也是少不了的,隻是就算是用了脂粉,也掩蔽不住她臉紅的究竟,但是她臉紅的模樣,好像美人醉酒普通,比起她穿白的時候,倒是更覺嬌美柔媚,難描難畫,絕麗非常,不敢逼視。
想到那鋪了一地的玫瑰花瓣,卻頓時感覺心中一陣怦怦亂跳。
便也是……結髮為伉儷,白首不相離。
不過……
更加襯得上麵的身子烏黑,泛著淡淡的紅色,散開的黑髮如一汪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