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無措的神情，小龍整顆心都軟了，謹慎的給她撩撩耳邊一縷碎髮，柔聲道：“阿離，我探聽過了，顧家小子進天策衛，如果混得好的話，三四年工夫就能升官。我如果一向窩在長山府唱戲，就算唱成了名角，那對你來講還是太委曲了……”

就如許，邱家班一夜之間，彷彿就達到了建班幾十年來的最岑嶺。但是邱寶生卻感覺肩上的膽量更重了——現在的邱家班畢竟隻要七八號人，說句不好聽的，在芸姑傷好之前，他們連一出完整的戲都唱不出來，更不消說那一摞厚厚的戲約裡，達官朱紫們都是由著性子點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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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緊捏動手裡的糖葫蘆棒，幾近把細細的木棒掰斷：“阿離，我要跟著洪先生，好好學本領，像他那樣名動天下，當時候另娶你，你就能也像洪夫人那樣風景！顧家小子就算當了官，你跟著我，也不算委曲了！”

阿離清楚的記得。連當時的邱老太和邱富生等人，都眼紅戲樓的形式，想跟風做一家，隻可惜他們手頭本錢不敷，早幾年又已經把小龍、小山等一批學徒賣的賣、逼死的逼死。後繼無人，纔沒能實現這個胡想。

阿離含混的點頭：“十七格格身邊一個嬤嬤跟人談天，我剛巧聽到了。”

阿離鬆了一口氣。回身去看看養病的芸姑，隻見芸姑的傷勢已經好了很多，在她偷偷調配的空間靈藥幫忙下，連頭上的傷疤也日漸褪去，這讓本來擔憂毀容的芸姑放心很多，也能有表情和阿離談笑幾句了。

當邱寶生對著那一摞戲約又喜又愁的時候，阿離卻大膽的提出了彆的一個設法：

阿離越說聲音越小，因為她發明跟著她的說法，邱寶生盯著她的眼神越來越亮：“我……我就是俄然這麼想的，爹如果感覺分歧適就算了……”

邱寶生看阿離神采果斷，不由內心一動，輕聲問道：“阿離，是不是彆的處統統這麼做的了？你聽洪夫人或者十七格格說的？”

小龍抿抿唇，結實的臉上閃過一抹毅色：“小山去了宮裡梨園，顧家小子也要進京當天策衛，我不能輸給他們！”

話雖如此，下一句話，卻透露了小龍對父親這類態度的耿耿於懷：“我要混出一小我樣來，到時候風風景光來看他！還要給我娘重新修墳！讓顧氏阿誰壞女人哭著跪著求我歸去！”

小龍看看麵前那純潔的小人兒，躊躇好久，終究攥著拳頭開口：“阿離，我想跟著洪先生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