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裡,一個身材窈窕、端倪妖嬈的白衣男人,正懶懶的靠在湘妃榻上,翹著蘭花指,把一株開到正盛的牡丹一瓣瓣撕扯下來,毫不顧恤的撕成碎片,扔到風裡,半晌工夫,他身邊已經是滿地落紅狼籍。
“徒弟,天音戲樓那邊,邱富生和他娘出來以後,這兩天一向就冇再出來,徒兒跟天音戲樓買菜的婆子套近乎,想問問環境的,誰曉得那婆娘理都不睬我。就走了。”
那兩個探子,卻渾然不知他們前後被兩撥人盯梢,他們在一個青衣小童的帶領下,一起走到天井最深處一個儘是牡丹花開的水榭邊,連頭都冇敢抬,就從速畢恭畢敬的跪下了:“徒兒給徒弟存候。”
兩個探子提心吊膽的等了好一會兒,纔看到白衣男人重新懶洋洋的躺回湘妃榻,腔調也規複了嬌媚:“阿福,給我籌辦衣裳。唱《牡丹亭》的衣裳,等入夜了,和我去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