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的額頭一下子被戒尺的一頭戳破了，卻不敢再哭，還要恭恭敬敬的把那戒尺撿起來，擦潔淨，再雙手給邱富生遞歸去。

發落完小山，邱富生又轉向小龍，陰沉沉的看他半晌，然後一指院子裡的空位：“翻一百個跟頭！”

等連翻了三十多個跟頭，他的行動垂垂慢了下來：畢竟還是身子骨冇完整長成的少年，再加上這些日子遲早餐隻要野菜糊糊，底子吃不飽他的喘氣聲開端變的有些粗了。

邱富生頭也不回，一戒尺砸疇昔，精確的砸在小山臉上。

“我教你們學戲，你們還嘻嘻哈哈的，真當本身已經是角兒了？”

寫完字，阿離抬開端，隻見小山睜著一雙斑斕的丹鳳眼，茫然的看看地上的字，再看看她。

“徒弟，您可冤枉我了！”小龍一臉無辜的笑：“我剛纔瞥見一隻老鼠想爬牆，成果爬了幾次都掉下來，我一時冇憋住，才笑出來……”

除了他以外，四五個十二三歲的男女孩子順次排開，男孩都剃的頭皮湛青雪亮，女孩們梳著雙鬟髻，有的身上還繫著水袖，正擠眉弄眼的看著即將要不利的小龍和小山。

院子表裡，一片有些滲人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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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離瞭然一笑：梨園的孩子，識字的未幾。即便是她，也是在北裡院纔開端零散學字，又在跟著吳老爺去寧古塔的路上，體係的學習。

“行步兒我從這大街路過，昂首看又隻見仙顏嬌娥，細觀她粉龐兒嫩如花朵，惹動我聰慧心寸步難挪”――這是《拾玉鐲》裡的四句收場道白，邱富生轉頭要考小山的，也就是這幾句。

小龍疼的渾身抽搐一下，卻冇有停下，按著梨園端方大聲答覆：“是，徒弟！”

掩麵平靜一下情感，阿離才調劑神采，看看被她的行動弄得有些茫然的小山，指指地，表示他跟著念：“行步兒－－我從這－－大街路過－－”

小山怔了好一會兒，才衝動的抓住阿離的手，兩眼亮晶晶的看著她：“阿離，你會識字？你……你真了不起！我必然好好學！”

晨光下，小龍的身姿健旺而矯捷，“嗖嗖”翻起跟頭來，像快速扭轉的風車一樣。

邱富內行裡的戒尺反射著冷冷的光芒，他臨時放過了小山，饒有興趣的圍著小龍漸漸轉了一圈：“是龍小爺笑啊？如何著，看著他背不過詞，很風趣是吧？”

阿離被他一雙燦爛如寶石的眼睛看的一陣目炫神迷――小山真是長得很都雅啊！

院子裡更溫馨了，四五個孩子，這會兒都嚇得站的筆挺，再不敢說話嬉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