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彩雲眼皮一翻,一副不屑的模樣:“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欠了錢,憑甚麼怨我們?!要說逼,也是你逼她做皮肉買賣的!冇準她死也是你弄死的呢!”
茶館上,阿離隻見顧南笙狹長的眼睛傷害的眯了起來:“好一副伶牙俐齒,竟然敢倒置吵嘴!”
大堂之上,一名紹發兵爺已經吃鬆散到縣太爺耳邊說話,縣太爺臉上色彩變了又變,終究緩緩開口道:“這樁案子牽涉頗多,容本官細細查訪再宣判,現在羊登富且退下,宣第二位苦主上堂!”
“大老爺,小人控告金平欺詐!”
這還不算,他又逼著我娘子去做那見不得人的買賣,我娘子稍有不從,他就威脅說要弄死在大牢裡的我……”
誣告?!
“大人容稟!”金平忙大聲開口了:“羊登富借債不還,小人隻是礙於朋友拜托,一塊去要過債,說到底,還是他負債才逼死他家娘子的,與小人無乾!”
“彼蒼大老爺在上,”那姓羊的販子跪下了:“小人羊登富,十年前來萬和鎮餬口,原是在青石街開香燭鋪子的,前年端五進貨多,小人手頭銀錢一時週轉不靈,隻得借了三十貫銅錢週轉,本來說好的三分利、兩個月償還。不想小人定時去還債的時候,借主卻和金平相互勾搭,三十貫的借債,非得逼小人償還三百貫錢!”
“大人,羊登富借的是李員外的債,您如果感覺利錢太高,也應當問罪李員外,可不能見不到鐘馗,就拿小人這個小鬼撒氣啊!”
大師都呆住了,那羊登富更是睚眥欲裂:“你信口雌黃!”
那第二位苦主固然氣憤,情感卻還冇有失控:“客歲元宵節,小人在街上走著,卻被金平父子撞了一下,冇等小人站穩,他父子三人就揪住小人,硬生生說小人把他們敢買的寶貝碰碎了!還說那是明朝宣德爐,逼著小人賠了五十貫錢!”
公然,旗開得勝的金平,現在那是意氣風發,目睹第二位苦主上堂,他臉上的不屑幾近溢位來。
說到最後。羊登富哭的幾近癱在地上,大堂高低,也是一片唏噓。
縣太爺怒了:“你口口聲聲說負債,國朝家法,哪一條規定了那麼高的利率?!”
羊登富說到這裡,大哭著用力叩首:“彼蒼大老爺啊!我娘子害羞忍辱被他勒迫,終究攢夠了三百貫皮肉錢。將小人從大獄裡撈了出來。但是……但是我娘子卻感覺無顏見人,趁小人不備,就投繯他殺了……”
“你才胡說八道!”跪在一邊的邱彩雲俄然罵道:“是你家婆娘不本分,仗著有幾分姿色做半掩門的買賣,又勾搭我當家的。厥後被我廝打了一頓,她挾恨在心,纔跟你胡說八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