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宏宣帝的碗裡便堆成了小山。

宏宣帝又歎了一口氣，對四皇子道：“你先出去，你母妃現下病著，不免想很多些，你不要在乎，彆錯怪你母妃。”

宏宣帝點點頭，放動手裡的藥碗。對皇貴妃道：“朕出去看看。你歇著吧。”說著，幫皇貴妃掖了掖被角，本身起家走了出去。

宏宣帝大步走進偏殿，瞥見剛滿了八歲的四皇子穿戴一身大紅蟠龍緙絲箭袖袍子，腰間繫著一根白玉腰帶，頭上戴著束髮嵌寶紫金冠。臉上褪去了兒時胖胖的嬰兒肥，已經閃現出姣美的小小少年的模樣兒。

等二皇子換了衣裳出去的時候，禦膳房的晚膳也恰好擺滿了一桌子。

“真的？！”四皇子又驚又喜，就要下炕給宏宣帝拜倒謝恩。

四皇子用手背擦了一把眼淚，哽嚥著道：“是兒臣不好，讓母妃悲傷了。”非常難過的模樣。

“楚朱紫平身。這天眼看就涼下來了，在這裡閒逛，不怕著涼麼？”宏宣帝笑著問道。

楚華朱在外間等了等，見無人過來照看她，便咬了咬唇，徐行走進了暖閣。

宏宣帝的眉頭伸展了一些，對外頭道：“供奉在內裡的神位上吧。記得遲早三炷香，莫要怠慢。”

這話說得很重。

“你說啊？啞巴了？！”宏宣帝進步了聲音。

見宏宣帝斜睨著本身，四皇子忙放動手裡的吃食，將嘴裡的食品都咽儘了，才指著桌上的早膳，一一給宏宣帝先容，說得眉飛色舞，非常體味的模樣。

四皇子轉頭看著宏宣帝的身影，彷彿有些蕭索的味道，比之前更是衰老了幾分。

宏宣帝嘴裡剛好含了最後一口粥，聞言差點把粥一口吐出來。他抬眼看看四皇子，內心不由慨歎一聲：孩子們都長大了，這最小的兒子。也不再是當年圓滾滾的小胖小子樣兒，而是長成了一個翩翩少年。――隻是性子還是一樣可愛！

那太醫躬身應了，送了宏宣帝出去。

秉筆內侍額頭上汗都流下來了。

宏宣帝凝神想了想，纔想起裴謙謙是誰，眉頭也跟著皺起來：“老二甚麼時候跟謙謙這麼熟了？”又抬眼問秉筆內侍：“裴首輔很不歡暢？”還低聲嘀咕了兩句：“那是朕的兒子……”

在一旁垂手服侍的大宮女紅丹噗哧一聲笑了，道：“四皇子略等一等，奴婢這就去小廚房傳膳去。”

早膳吃這麼多東西，宏宣帝還是第一次，感覺有些撐。但是他斜眼看著四皇子，卻正對著他本身麵前的一大桌吃食眉開眼笑，吃得有條不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