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飛揚笑了一下,放下筷子,拿起一旁的老白乾,輕抿了一口,道早打晚打都使得,就記得不要打死了,我就不好交差了。”
聖上笑著說了一句朕在官方也餬口過十幾年,哪有那麼金貴?”說著,話題又轉到國事上,“本來東南道上繳的賦稅減少,要在往年也不是大事,隻是近兩年,隴西道比年大旱,朕已經免了隴西道五年的賦稅,左江道同隴西道隔著一道青江,也好不到那裡去。江南道內澇嚴峻,本年看起來也得減免賦稅不成。現在天下五道,有三處竟然都出了題目,這東南道,就格外首要了。”臨上船的時候,聖上還在不竭跟簡飛揚嘮叨。
這一去,就是半個月。這半個月來,簡飛揚深深地體味到,聖上為決定要派一個武將公開裡做著文官的差事。――這東南道承安府的水,確切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攪得動的。
東元轉過甚,瞥見簡飛揚呆呆地端著茶碗,不竭地嗅來嗅去,卻並不喝下去。
茶葉和茶碗都冇有題目,有題目的,就是那一壺熱水了。
他們乘坐的官船分高低兩層,上層是官員睡覺、說話、辦公事的處所,基層是用飯的處所,另有下人侍從們的居處,也在基層。
“國公爺,掌舵的人不見了”親兵棟子倉猝跑出去回報。
簡飛揚眉頭蹙得更緊。他們一起行來,又,常日裡連飯菜都是兩個親兵和東元親身脫手做得,連官船上的官差都不準插手。――能動手的,大抵也隻要燒得熱水了。
簡飛揚和棟子卻共同默契,都不消互換眼神,已經一人擋窗子,一人擋門,堵住了那兩人的來路。
一個冒著熱氣的大茶壺坐在爐子裡的火上。揭開茶壺的蓋子,一股同剛纔的茶水一模一樣的甜酸之氣立即冒了出來。
東元和彆的兩個親兵,也就是他先前口裡的“棟子哥”、“春生哥”,一起坐到了桌子的彆的三邊,吃起飯來。
簡飛揚和棟子同時從廚房裡躍出,往底艙衝去。
簡飛揚笑著端起茶碗正要飲,一股奇特的甜酸味兒讓他皺了皺眉頭。
廚房裡有股說不出的味道,彷彿是甜膩,又像是剛做完菜的薑蒜味兒。
“國公爺,這茶敢是分歧胃口?――我說國公爺也彆太抉剔了,這茶還是東南道最馳名的鐵觀音,一兩銀子隻能買半兩。”東元嘮嘮叨叨地,覺得簡飛揚喝不慣他在內裡的茶莊買的茶葉。承安府的知府謝運倒是送了他們上好的大紅袍,可惜謝運送的,隻怕有命收,冇命用。都讓他們國公爺上船以後,倒到青江裡泡給龍王爺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