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良玉洗了洗臉。賀寧馨又遞過來一盒茉莉粉和一盒玫瑰粉，讓她上妝。

賀寧馨拉著宋良玉的手細看。

宋良玉訝異地看著賀寧馨問：“磨練我也就罷了。為何還要磨練……他……大皇子？”

賀寧馨方纔反應過來塗翰林家的大女人是誰，忙道：“宋將軍說得有理。”對底下的婆子道：“收了帖子呈上來吧。”這是要遲延了。

鎮國公府外的一輛青布小車裡。端坐著一名容顏姣好，端莊風雅的女人。一個青衣小鬟站在車旁，前麵還跟著兩個婆子，兩個侍從。

宋良玉歎了口氣，枕著雙臂趴在石桌上，眼裡不由自主流出淚來：“聖上倒是冇有準，不過也跟我爹孃說過，讓他們不要逼我。”

賀寧馨看著宋良玉悲傷的模樣，內心也非常難受，將繡凳往宋良玉身邊挪了挪，在她耳邊輕聲道：“十月裡大皇子就要大婚了。你就放下吧。”

兩人說得歡暢。亭子上麵俄然來了一個婆子回道：“夫人，內裡有塗翰林家的大女人遞了帖子，要見夫人……和宋將軍。”

宋良玉點點頭，道：“這我都想清楚了。我回京這幾日，除了入宮麵聖，也冇有見過旁的人。”

宋良玉已經不再是當年阿誰情竇初開，嬌憨直率的小女人。當時的宋良玉為療情傷遠走外洋，現在披甲返來，已經是經曆過戰陣，官至二品的將軍了。

身上穿戴妃色香雲紗盤錦五色繡龍窄褙小袖掩襟短襦，上麵一件鴉青色薄水煙大擺及膝裙，腰上緊緊束著一條胡蝶結實長穗五色宮絛，腳上穿戴一雙掐金挖雲麂皮及膝長靴，站在那邊看著賀寧馨笑。

賀寧馨便換了話題，問她：“你現在做了東南將軍。你爹孃不會歡暢吧？”

賀寧馨忙將玉佩從小子言懷裡拿出來，遞到乳孃手裡，道：“歸去打個絡子把玉佩穿起來。先收著，等小子言大些再給他帶在身上吧。”現在不管甚麼東西到小子言手裡，都是頓時往嘴裡放。

“你有冇有跟你們夫人說，是我們塗家的大女人到訪？”那位青衣小鬟又問了門子一聲。

賀寧馨冇有接話茬，進了亭子。從乳孃懷裡抱太小子言，對著宋良玉道：“這是我兒子，子言。”

宋良玉吃了一個螃蟹。又自斟了兩杯酒喝了，話也多了起來，對賀寧馨道：“他們也冇有如何，隻是見天逼著我嫁人，我就受不了。”

宋良玉特長指頭戳了賀寧馨的額頭一下，嗔道：“你今兒是如何啦？儘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們當然不會歡暢。不過，我的性子你也曉得，本來就不是坐得住，又出去走了一趟。才曉得天外有天。”明顯兩年的出洋日子，給宋良玉的震驚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