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書仁斜躺在羅漢床上,不想再多膠葛這兩個通房,便淺笑著換了話題道彆說她們了,你打發了就是。還是說說四的嫁奩吧。”
瞥見沈氏還是一臉慚愧的模樣,裴書仁彌補道你到時候多給些陪送,在銀錢上多幫襯她們一把就是了。”
沈氏掙了兩下,從裴書仁手裡擺脫出來,立即起家坐到一旁的暖椅上,斜睨了他一眼,道你是大哥,就算不消服孝,也該避諱點兒。再說,我還不是為了你,才把她們給了你……”說到這裡,沈氏定定地看著門口繡著五福臨門的門簾,感喟道也怪我。都是我誤了她們。”
沈氏天然是又驚又喜,向來算話,是個一言九鼎的大。他既然說了不納妾,就必然不會出爾反爾。再加上沈氏終究對婆母放下戒心,便同意了將兩個通房都放出去配人。
太聽了皇後的話,放下心來。――皇後賜婚,就是借給裴家天大的膽量,他們也不敢違背的。
裴家雖是不肯,但是皇命難違。
沈氏微微垂下了頭,臉上飛起兩團紅雲。冇了在內裡殺罰定奪,意旨鏗鏘的剛烈樣兒,反而比風俗性弱不由風的女子更有一番動聽的風味。
“你都想好了?”裴書仁看著坐在一旁的沈氏問道。
過了冇兩天,都城裡的裴府,便接到了皇後孃孃的一道懿旨,將裴家的四女兒,尚未及笈的裴舒芬,賜給寧遠侯楚華謹為後妻。又讓內侍悄悄傳了皇後孃孃的口諭,命他們擇日在百日內結婚,說是為了更好地照顧前頭留下的兩個稚齡後代。
裴書仁終究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
“爹、娘,感覺這事兒,得讓人,我們裴家,是奉了皇後孃孃的命嫁女兒。到時候,在請柬上大風雅方寫上,是皇後孃孃親身指導我們挑得穀旦。人家要想,就不關我們家的事兒了。”沈氏的話綿裡藏針,點到為止。
裴書仁看了她一眼,對她也有些慚愧,一抬身坐到了沈氏身邊的位置上,沉默了一會兒道你先吧。”
裴書仁見沈氏自責不已,便耐煩地安慰她道你當初也是問過她們的,她們也是誌願的。現在她們年事也大了,一向吊在我們房裡,不上不下的,更是誤了她們。還是按我們昨早晨說好的,把她們放出去吧。給她們個恩情,除了她們的籍,讓她們出外自行擇婿,也是全了你們主仆一場的情分。”
裴書仁卻用手把她擋了,進了閣房換衣裳去了。
沈氏定了定神,起家去閣房拿了帳冊,坐到裴書仁身邊,一一翻開給他看,又道寧遠侯府的聘禮是兩千兩銀子,十抬綢緞衣料,固然不算少,也決不算多。隻是有一樣不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