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士芸方纔放下心來,笑著對著西麵“阿彌托佛”了一番,對長興侯陳亮道:“侯爺,我們的女兒總算是苦儘甘來了。”
鎮國公府裡,賀寧馨和簡飛揚同時傳聞了此事,相互對視一眼,心下瞭然,笑著恭喜簡士芸和陳亮。道:“姑父、姑母,聖上對嵐昭儀恩寵有加。我們也得進宮謝恩纔是。”
簡士芸笑著擺擺手,喝了口茶,才探身疇昔,有些奧秘地問:“侄兒媳婦,你可曉得,聖上為何忌諱聽到‘解語花’三個字?”
而宏宣帝,宏宣帝這類男人,既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又經曆博識,心機機靈,聰明絕頂,現在恰是年富力強的時候。隻純真作為一個男人來講,對年青女人都是致命的引誘。
簡士芸這幾年在長興侯府,仗著鎮國公府的威勢,說一不二。長興侯之前被賀寧馨派人清算過,在家裡也蔫了很多,對簡士芸更是言聽計從,聞言從速點頭道:“有事理,有事理!”
如許的男人如果寵起一個女人,恐怕就連皇貴妃那樣心性堅固、經曆盤曲的女人,都會有一刹時的怔忡。更何況嵐昭儀現在不過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青女子罷了。幼年時的磨難,不過是家宅裡的妻妾爭風,那裡能夠深切到洞悉帝王不為人知的企圖?
而嵐昭儀那邊,莫非就由得她自生自滅?
賀寧馨又笑了笑,令人過來道:“幫著大姑太太、大姑太爺清算東西。籌辦香案,過午好接旨。”
聽到這裡,賀寧馨歎了口氣,對著簡飛揚搖了點頭,便轉了話題,道:“姑父放心,我們是絕對不會請嵐昭儀幫著謀差使的。我現在身子沉了,需求飛揚在家裡顧問。他又舊疾未愈,就算聖上讓他退隱,他也是不肯的。”
有夫如此,婦複何求?
簡士芸唯唯諾諾。非常難堪,不知是該承諾,還是不該承諾。
簡士芸點頭道:“你這一胎是金貴,要好好養著纔是。”又體貼腸道:“也不消太太謹慎。如果太看重了,反而折了福,倒是不美。”
想到這裡,賀寧馨又對嵐昭儀有幾分顧恤。不幸她進宮之前,隻是個冇有多少見地的小女人,從小到大,又是在姨孃的打壓下長大。固然心性不壞,到底見地陋劣,定力不敷。
簡士芸看了一眼賀寧馨的杯子裡彷彿是淨水,問她:“為何隻喝淨水?敢是茶葉分歧口?”
簡飛揚瞥見賀寧馨默不作聲站在一旁,眼神微閃,便明白了她在想甚麼,忙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大家有大家的緣法。你不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能做得都做了,你也問心無愧。——現在隻要顧著我和孩子就行了。”說著,伸手握了握賀寧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