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凡有些好笑，道：“是我問你呢，還是你來問我？”

“那漿洗房的管事齊民家的，是你的親家？”裴舒凡問道。

齊姨娘神采一紅，又白了起來，終究還是委勉強曲地跪了下去，恭恭敬敬隧道：“不知夫人喚妾身過來有何事？”齊姨娘到底自重身份，不肯自稱本身“婢妾”。就算是在寧遠侯楚華謹身邊，也一貫用“妾身”自稱。

裴舒凡也笑著問道：“桂姨娘明天去漿洗房做甚麼去了？”

桂姨娘進到廳裡，也是頓時就利索地跪下，給裴舒凡磕了頭，笑著問道：“夫人喚婢妾過來，有何要事？”

齊姨娘除了剛進門的時候，給裴舒凡跪著敬過茶，還向來冇有下跪過。她本是定南侯府的嫡長女出身，這輩子就冇有如許作低服小過。

“你們先下去吧，到耳房裡等著。桐葉，給我把蘭姨娘叫過來。”

裴舒凡看過簽到簿和漿洗房婆子的供詞，曉得齊媽媽隻是疇昔在漿洗房的院子裡跟齊民家的說了幾句話，前後不到一盞茶的工夫，應當跟他們無關。不過既然撞到槍口上，也隻能怪他們不利了。

齊媽媽道：“恰是。奴婢的閨女嫁給了齊民家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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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你去漿洗房做甚麼去了？”裴舒凡劈臉就問，不給蘭姨娘察言觀色的工夫。

裴舒凡不消看蘭姨娘，就曉得她是甚麼設法，揮手道：“你先下去吧。讓桂姨娘出去。”

裴舒凡輕笑一聲，道：“你孃家人真是很多。滿府裡的下人，都是你的孃家人。也好，把銀子用在他們身上，有事也好有人給你撐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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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葉也曉得齊姨娘身份不普通，並不敢說她。但是看了看夫人的眼神，彷彿齊姨娘本日也不能有慣例了。桐葉便對齊姨娘含笑道：“齊姨娘可知妾室見主母的禮是甚麼？”

一進門，蘭姨娘就撲通一聲給裴舒凡跪下叩首，行了大禮。

裴舒凡倒是冇有想到，一貫不言不語的桂姨娘，竟然也跟人合股做買賣，便笑道：“桂姨娘，你一個月月例十兩銀子，有個小子二十兩，一共三十兩。你院子裡頭冇有一等大丫環，隻要二等和三等的，彆的幾個灑掃的婆子，統共算起來，也不到十個下人。你們的月例吃穿、平常用度，都是在府裡支的。過年過節，侯爺和另有太夫人那邊都會給你分外的打賞。提及來，你的銀子如何就不敷花了？還要跟人做買賣來補助？――如果要打賞，你給你院子裡的下人每人打賞一百兩，都有剩的，如何就不敷銀子花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