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裴老爺是想起了大女兒裴舒凡,輕聲安撫了他幾句。當年的事,誰都有不得已。他們現在隻要往前看,護住大女兒留下的兩個孩子就夠了。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賀寧馨方纔起家,大丫環扶風便忙忙地出去回道裴家人方纔遞了帖子,說本日夏老和裴大奶奶想帶著他們家的孫少爺和孫,過府一聚。”
夏聽得似懂非懂,沈氏卻有醍醐灌頂之感。他們裴家,這些年就被一個寧遠侯府束縛住了,完整冇有往這方麵想過。
賀寧馨放下心來,現在也有了更多的來由去看兩個孩子,又或者請兩個孩子到府裡做客,也就不急在一時。
皇貴妃還在坐月子,便冇有跟。連帶皇貴妃所出的二公主,現在才兩歲,也守在宮裡。
賀寧馨見簡老此次還算給麵子,表情好了幾分,便叮嚀了下人在後花圃的芍藥亭裡擺了酒,請夏、大少奶奶帶著楚謙益和楚謙謙,一起賞花用飯。
賀寧馨見沈氏坐了船,跟她提及那粉綠色千台蓮,一臉戀戀不捨的模樣,忙笑道大少奶奶如果喜好,等那粉綠千台蓮結了蓮子,我就讓人給大少奶奶送。”
夏和沈氏微覺不當,還是派了身邊兩個得臉的仆婦,拿著帶來當作禮品的幾匹古銅色妝花緞子尺頭,去暄榮堂給簡老叩首。
就像交一樣,你跟統統人都不交,或者,你跟統統人都做,就會獲得一樣的成果,便是實際上,你一個真正的都冇有。
賀寧馨命扶風和扶柳跟著兩個孩子的乳孃和丫環婆子,帶著他們在後花圃裡四周逛了一圈。隻是逛到後花圃東麵角上一處埋冇的院子的時候,這一行人隔著低矮的籬笆院牆,瞥見院子中間放著一把烏沉沉的黑木躺椅。一個頭髮斑白的老婦人,目光板滯地躺在那躺椅上曬著太陽。躺椅中間一樣烏沉的杌子上,坐著一個身穿藏青色袍子的仆婦,正拿著一把小刀,在給那老婦人修剪指甲。
以是站在誰的隊裡不要緊,要緊的是就算站了隊,聖上那邊也不會猜忌你就夠了。――當然,如果讓聖上感覺你實在是替聖上做臥底的,就更值了。
扶風忙對扶柳使了個眼色,不動聲色地轉了個彎,帶著兩個孩子往前麵去了。
瞥見嬰孩的這幅模樣,皇貴妃有些陰霾的內心如同照進一絲陽光,看著小皇子微淺笑了。這一次,統統已經不一樣了,實在想得太多了。
並且從實際結果上來講,後者比前者的好處實在更多一些。畢竟一個貌似中立,各方都不理睬的人,固然大要上投了聖上所好,但是在朝堂上卻獲咎人太多,辦起事來,遭到的阻力也多,常常是事倍功半,得不償失。而一個跟各方都交好的好好,卻能擺佈逢源,能事半功倍的替聖上辦差。――試問聖上到底會更看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