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的,瞧不上我兄弟。”鐵貴把謝铖生今後一攬,擋在他身前,喝問道,一雙眼睛惡狠狠瞪住兩人。
“不……不平……”錢貴麵孔憋得通紅,用力擠出一句話,“我……我們再……再來……”
新兵裡有本領的,跟老兵痛快打過一場,打贏了或是你熬住了,像個老爺們,就能博得老兵的尊敬,今後就是兄弟;如果你慫了,那就慫到底吧,一年兩年熬,重新兵熬成老兵,嘿嘿,那也對不起了,一些雜活就你乾了吧,誰讓你冇本領呢。虎帳本來就是一幫糙老爺們,識字的冇幾人,誰本領大,拳頭狠,聽誰的。
謝铖生漸漸收了笑。
江小米再看眼錢貴結實的身子,細弱的手臂,他帶新兵連時,全部連裡冇有壯過他的,可這錢貴竟還高出他大半頭,拳頭大過他一圈,貳心中浮起一絲不肯定。這傢夥力大,傳聞能拔起人粗的樹,他漸漸捏緊拳頭,就算打不過,也得打。這關乎著他和正陽今後在這營房的餬口,像小我還是象條狗。
“長得象頭蠻牛似的,隻會脫手,哼!我還懶得理你們的破事呢!”謝铖生嘟囔一聲,悻悻然走回鋪位。
“捱打了,可彆哭鼻子。”錢貴狠狠道。
鐵貴身子結實,說出話聲來隆隆響,恍同火車壓過。
“咋的,還會脫手了。”
江小米微微曲膝,把重心壓下,明天不能善了了,一頓痛揍是免不了了。他比正陽大幾歲,他是哥,他得挨在頭裡。
“好啊,你們竟然兩個打一個。”謝铖生哇哇叫起來,飛竄過來,一拳黑虎掏心,直往江小米還未收回的胳窩下擊去。
“錢貴兄弟練拳呢。”江小米笑道。
彆人結實,腦筋簡樸,這一招有些不知輕重了,對於仇敵能夠鎖喉掏心,可正陽是戰友……
程九新和姚小軍談笑著推開房門。
耿正陽手一舉,止住他的話。
錢貴左一拳,右一拳,如同狗熊打蜂,耿正陽輕巧騰躍著總能躲開。
“你可彆出去瞎咧咧,人家是首長的女兒,我們大頭兵的可不能弄好人家名聲。”江小米推了謝铖生一把,睇一眼耿正陽,眼中越添愁緒。
中指被今後掰去,骨頭咯咯響。
“你當我眼睛瞎啊!他想嚐個餃子,你不給,你還推他了。”
中間的謝铖生都覺出不對了,他輕喊一聲,“阿貴哥……”
鐵貴漸漸舉起手,左手握右臂,右手捏成拳,扭了扭腕子,嘿嘿一笑,眼神凶惡。再換手,扭了扭左腕。
江小米和謝铖生早停了手,微張著嘴,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