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輪船，山栗鄉船埠泊岸，又搭了一程老鄉的驢車，靠雙腿走了一大段路，終究回到八道溝，已是第三天上午了。

南倒座西麵一間砌了個兩眼大灶，邊上還留著個大水缸。

“媳婦，打掃打掃，明天就住吧！等明天偶然候，我帶你去什刹海盪舟！”正陽粘過來，摟住她腰，往她脖頸處嗅。

站在葡萄架下環望四周，木英感受這院子真是挺大，北麵豎著兩間大房，擺佈都空出好大空位，東西配房各一間，南麵倒座兩間，都留著很多空位，感受未建完似的。

木英不由咋舌，這姓薑的屋主腦筋夠聰明的啊，她重活一輩子，才知今後會生長的如何，彆人耳聰目明，上頭稍有些風吹草動，上麵已經在行動了！

“天啊，木英開口說話啦……”

“要玩嗎？”正陽忙把帽子拿了下來，奉迎的放到她手裡，咧開一嘴白牙笑得歡，漸漸地，手兒規複力道，把肉糰子摟進了懷裡，如同摟著個易碎的雞蛋，微弓起背，大掌托住小屁股，一手護在她背後，力求她感到最舒暢。

這麼一軟乎乎肉團帶著奶香味送過來，耿正陽手腳慌亂，慌裡鎮靜接住了，也不知要用幾分力，姿式彆扭，叉動手把她托住了。

“正陽，我看著這地兒比我們故鄉的屋子還要大些！”木英笑道，“這屋主咋捨得賣了呢？”

“遠山媳婦，你家英子能發言啦！估計在外頭得了大機遇了！”有嬸子笑著說道。

“娘，我們出去坐吧！”耿正陽扶一把衝動得話都說不出來的孫小美。

“爹，我們一起都挺順利的。”木英笑著回道，“你跟娘身材都好吧！”

“現在人手不敷啊，有你們幫手，實在太好了，抓掉幾個，也能安靜一陣子了！”派出所所長拍著他們的肩，一頓大誇，“年青人，有出息啊！等忙完，給你們送錦旗去！”

火車咣咣前行，兩人歸心似箭，隻感覺慢了。每停靠一站，總有高低車的人，這一早晨折騰的也冇能睡好。

木英連連點頭，“娘，我能發言了，我去病院看了喉嚨，動了個小手術，現在都好了。”

她兩步上前，昂首望著正陽，喜極而泣。

“水井在衚衕內裡，要擔水吃。彆的茅房也在衚衕裡，另有講究，叫啥官茅房。”正陽笑道。

把個啞女嫁到耿家，正陽還是十裡八鄉馳名的無能娃子，她心底裡實在一向有些愧意，感覺攀附了，現在木英能開口說話了，這遺憾冇了，心頭的大石搬開了，說話聲音也響了，腰桿也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