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英嚇得一挺背脊,忙扒了口飯,卻吃得猛了,嗆得連連咳嗽,滿臉憋紅。正陽忙幫她撫胸拍背,她伸腳,在他腳背上用力碾了碾,他隻嘿嘿笑,油燈下,眸子子如同兩顆滾圓的玄色琉璃,瑩光澈亮。
一年如許摘上一次,整年的糧都不消愁了。耿正陽利落應了,內心還模糊想著,如果他從戎了,英子在家,手裡更要有些錢,趕上事也好辦。
這輩子她再不肯意留在家裡,等正陽一有動靜返來,曉得了地點,她就去找他。
也冇啥清算,帶了身替換衣裳,耿正陽、耿東亮、耿正海、木國棟和木國梁一行五人就往蘭房鎮解纜了。
這是認命的眼神,就跟她上輩子一樣,認命,讓心中的念想一點點死去,每日裡低下頭過著日子,冇有思惟,以為她的命就是如許苦的。
木英悄悄把頭埋下,儘力減少存在感,如果被曉得都是她挑的,還不把她罵死啊!
木家兄弟再待不住,早往幕益山跑了幾趟,因著客歲找過一遍,本年收成未幾,就想換換處所。
等他放開她,木英直如枝頭最俏一朵石榴花顫微微開放,星眸半睞,頰撲紅粉,一雙紅唇豐潤欲滴,整小我似站立不住,輕柔倚在他懷中。
木英不由把手兒伸到他下巴處,悄悄摩挲,硬硬胡茬刺在掌心,帶著微癢,她漸漸笑開來,跳上他背脊,一手摟住他脖子,把臉頰貼到了他脖頸處。走出兩步,她手一點點移上,到得他唇,順著唇線撫摩,卻被他一張口,含了指頭在嘴裡,舌尖添上她指腹,她一顫縮回,雙手蒙上他眼,他揹著她轉了兩圈,用心走得東倒西歪,她不得不拿動手,改揪他耳朵,拉兩下卻揉三下,心中歡樂極了。
她很瘦,也很輕,就像個紙片兒呆在他背上,他托著她,每一步都走得很穩,好似揹著他全數歡愉,兩人直走到院子門口,他才蹲下放開了她。
桃山下的竹林子她不敢去砍,特地繞到北山後,在墳地邊上的野竹林子砍了很多細竹杆,捆著背上桃山,在板屋東麵,離得十幾步遠,細細紮起竹籬笆來。那些小雞崽養了二三個月,個頭長得很快,一個院子已嫌小。
“我們此次蘭房鎮四周的山頭都跑遍了,摘了約摸八十斤,二哥和東平哥直接上省會去了,免得帶回村裡,還要躲躲藏藏的。”木國梁歡暢說道。
她摟緊他腦袋,深深嗅了口,汗味夾著灰塵味,卻令她非常喜好,如此熟諳,一顆心平伏起來,她重重點了頭。
木英悄悄笑了,既然相愛,那就抗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