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小兩口本相配！”大爺笑讚。

正陽好好感激一番。聊聊家長裡短，時候過得緩慢。

“英子，”耿正陽喊她一聲，望著她傻傻笑，頓了頓，軟了語氣，“英子，跟你籌議個事。”

她立馬板起臉，含怒帶怨望著他，腳步也停了下來，嘴巴扁扁好似頓時就要哭出來，一雙眸子水潤盈盈。

“小夥子，帶你媳婦去省會裡賣蘆葦蓆子啊！”中間一名大爺笑嗬嗬打著號召。

她要過船票，辨認著，上頭寫著周南輪船公司，山栗鄉至周南，票價貳元。她咋舌，這船票要貳元呢，如許一來回，不就是四元，兩人八元，誰乘得起啊！如果岩耳賣不出去，真是大虧蝕！嗯，就當兩人玩耍一趟吧，她自我安撫。

不大工夫，他已迴轉，手上拿著兩張船票，在她身邊坐下，笑道，“現在七點鐘，還要等兩個小時呢！九點鐘開船，到明早五點鐘到。”

“你……你是同意了！”他大笑起來，一把抱起她，歡暢地轉起圈來。

木英上輩子加這輩子，還是頭一回坐船，別緻不已，連繞在樁子上的粗大纜繩都要多瞧兩眼。踩過跳板，走上船頭，船身跟著水流一起一伏，閒逛短長。

大夥剛坐好，突突聲高文，輪船漸漸挪動起來，垂垂加快，艙內燈光也滅了。

她心中歡暢，撫了撫被他吻過的臉頰，悄悄笑。

他一咬牙，“英子，我們結婚後，我想……我想去從戎……你……你會怪我嗎！”話說完就緊抿住了唇，謹慎翼翼看著她。

“你說賣瓜子啊？”大爺揮揮手，一派豪氣，“這個最不消擔憂了，省會那麼大，跑哪塊處所不是賣呢，再說如許東西，要吃的人多，就算上午那條巷弄走過一遍，下午再去，還會有人要買的，不擔憂，不擔憂！再說我炒瓜子的技術好！不發乾，不過熟，香著呢！”

大爺點頭憨憨笑，“冇親戚，我就山栗村夫。不是自家後院林子裡頭有幾棵梅子樹嘛，梅子熟了，想去省會賣個好代價。”他笑著揭開簍子上蓋的布，一簍子青梅，又大又圓，拿出兩個，熱忱遞了過來，“你們嚐嚐，這味道可清爽了。我還炒了一大袋瓜子，搭著一起賣。”

“我……我想……”他一時語噎，在心頭轉了無數圈的話語竟有些難以開口。

正陽帶著木英找了個空位子坐下來，把擔子歇下，囑她等著，自已上前到視窗扣問買票。

正陽背靠在艙壁上，冷氣從外頭滲入出去，透過衣衫浸入皮膚，可懷中熾熱，軟軟的身子緊貼在他身上，比他軟，比他香。他在她柔滑的手臂上輕撫了撫，滑下握住她手，壓下遐思，雙臂摟緊，閉著眼逼迫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