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木英輕聲道。

“走了。”李慧凝抹了抹淚。

“娘，要不了兩週，清算個幾天就行。”木英笑道。

高母笑道，“都不嫌棄，都不嫌棄。木英挺無能啊！你們的耿氏菜館子，婷婷，我聽著這名字，如何有些耳熟啊！”

此時人群挪動，也容不得他們多說，兩人深深望了一眼，這一眼就如同望進靈魂裡去，千言萬語，隻剩緊緊握在一起的手。

“這條羊毛毯是我愛人單位裡發的，家裡已經有了，就拿了過來，木英你不要嫌棄啊！”高婷笑道，“這兩罐蜂乳給你娘和潭大娘喝，每天早上喝一勺，對腸胃好的。另有這個，小櫻桃，是我爸單位裡發的，拿過來給你們嚐嚐。”

說談笑笑，候車室裡響起播送聲，去烏魯木齊的火車要檢票了。

“感謝你，小米同道，家裡清算清算，我們也籌辦回故鄉了。”木英笑道。

耿蓁蓁哭了一下午，能夠累極了，此時睡得很香。木英回身，看著她的睡顏，蓁蓁像她爸，寬寬額頭，高挺鼻子，眼睛此時閉著，睫毛又長又卷，真是個標緻的娃子。她垂憐地親親她額頭，閉上眼睛逼迫自已睡去，正陽讓她要好好的，她就好好的，她們都要好好的。

“爸爸走了。”耿蓁蓁哇得一聲大哭起來。

他望住她，“英子，這事我想來想去，還是跟你說一聲，阿誰……阿誰……”

“對對對，現在也不晚，不晚。”高母笑。

高母狠狠一掌拍在高向前背上，再和順的女人此時麵對兒子的遠行，心中怨懟也是深重。

步隊挪動的再慢，也到了檢票口，木英多想再握緊這隻手，永久不要鬆開，可票拿給檢票員檢了，前麵的人群擁上來，她不得不鬆開耿正陽的手。

“不大弄，就家常菜。”木英笑道。

“弟妹，我還留在北京呢，等我定了哪邊，我再來看你們。”江小米渾厚笑道。

“冇題目，那就下週的週日吧，我替你們買票去。”陸曾祺點頭承諾。

高向前動了動眉頭，無聲站立，身板更加挺直了。

潭婆婆一個勁地推拒，被她硬塞到房裡。

一時又是慌亂鬨孩子聲，哄上幾聲，哀痛倒散了些。

潭婆婆被她說的眼眶紅紅，收下東西。

“英子，把菜籌辦起來吧，娘跟你一起弄。”李慧凝笑道。

“娘，正陽去新疆的事還冇跟爹講呢，還是早些歸去比較好。”木英笑道，“那就一週時候吧，小米同道、曾祺同道，如果你們到時有空的話，費事你們送我們去車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