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英收起笑，左手抓緊兩隻雞腳，倒提著，也不著地，眼睛一眯，右手持刀狠狠斜劈下去。

“搶人屋子，不得好死啊！大夥說說，如許好的一座宅子，如何能夠隻值二千塊，這但是我們祖上傳下來的啊，哪能等閒賣了，我那不頂用的兒子，被人灌了幾口酒，就把這屋子強奪了去。”

一個六十出頭的老婆子正坐在她家門檻上，頭髮扒得蓬亂，扯著嘴巴乾嚎，滴下來的鼻涕被她用手一抹，甩在門前石階上，抹過的手趁便往門板上一擦，擦完持續拍著大腿痛罵，“人產業官的，就能如許欺負我們布衣老百姓嗎，大夥都來評評理吧！”

人群中蔣海兵深深眯起眼。

“奶奶，阿誰婆婆是好人嗎？她要來打蓁蓁嗎？”蓁蓁雙手抱住李慧凝脖頸，含淚問道。

木英沉著喊住潭婆婆，“婆婆，你看著車子，彆被人偷走了。”她快步上前，也不睬那薑老婆子，邁進屋子，先朝蓁蓁露個和順笑容，再對李慧凝，“娘，你帶著蓁蓁出來，這不好給她看的。”

李慧凝把耿蓁蓁護在身後，兩行眼淚流下來，“莫非看我們老的老，小的小，誰都要來踩一腳啊，大夥，我們來了這兒，本本份份，開個小鋪子，代價那也是公道的，有欺負過你們一分嗎？”

木英提著不斷滴血，冇了腦袋的雞到薑老婆子麵前晃了晃，也不管有一溜鮮血細線樣畫到了她的褲子上。

木英環顧一圈噤聲的人群，裡頭大多數是見過幾麵已熟諳的鄰居，可也有生麵孔。她拉下那把菜刀，遞給潭婆婆，拉拉平衣角，朝眼熟鄰居鞠了一躬，明朗說道：“我們自從搬到芝麻衚衕今後，遭到很多次鄰居的幫忙，老話說，遠親不如近鄰，我們通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也都曉得大夥是熱忱好相處的，可我們不能被外人教唆了，見我賣鹵味買賣好，就敢眼紅上門來強搶。我毫不承諾！”最後幾字，一字一頓，清清楚楚。

小小衚衕裡已擠滿了人，一見木英她們過來，有熱情的已上前跟她提及來。

耿蓁蓁扶著李慧凝大腿，嘴巴癟著，躲在她身背麵，一雙烏黑眼睛怯生生看著那老婆子，再看看圍觀的人群。

“彷彿是我們家呀！”潭婆婆矯捷一跳下三輪車，快步往裡走去。

薑老婆子腿一抖，尿了褲子。

咚，木英菜刀深深斫進門框，就在薑老婆子臉旁。

“彆看我們屋子裡隻要女人，可不是好惹的，誰想來破怕我的餬口，我不介懷拖著她一道死。”木英狠狠一圈瞪過內裡旁觀的人群，看得世人再退了一步，她舉起菜刀劃過薑老婆子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