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建國見他往那一頭找去，從速順著另一頭，孔殷尋覓起來。

“英子，你用力，快了，將近出來了，再對峙一把，娃就能出來了。”潭玉蓮湊到木英麵前，平靜道，“都能摸到小腦袋，再用力一把。”

“英子，醒醒，不要睡，再用力一把，娃子就能出來了，婆婆幫你一起。來，呼，用力，再呼，用力。”潭玉蓮大聲喊著，手悄悄在肚子上幫忙往下推。

“耿叔，我冇見到啊？”滿頭大汗的趙三紅停了腳步，大聲回道。

呼，吸，呼，吸，昏沉中她回想起上輩子生小樂，呼吸一口，就用力，再呼吸一口，再用力。快，用力，木英，你不是想讓小樂來嗎，那你彆怕，必然要固執。

推開院門，並冇有撕心慘叫，她輕舒口氣，隨即又反應過來，英子不能說話，在屋門口用力跺了頓腳，推開一條門縫，擠了出來。

“三紅，你英子姐要出產了？快幫我找人吧！”耿建國聲音惶惑，帶著絲顫抖。

“大娘，是男是女？”鄭瑜收回木英鬆開的手，欣喜問道。

“潭大娘頓時來。我頓時去打水來。”李慧凝吃緊忙忙，衝向廚房。

咣咣聲一下停了。

“女娃也好，女娃也好，老耿家兩代都是男娃，終究來了個令媛了！”鄭瑜笑道。

“拿銀針，我估計英子被嚇到了，用得上的。”潭玉蓮沉著道，“不遲誤時候。”

等潭玉蓮進了屋，一摸肚子，再摸上麵，神采也有些不天然起來，翻開銀針包，在火上烤了，幫木英幾個穴位下了針。

流出的羊水浸濕了褲子，粘在腿上冰冰冷涼。木英緊咬牙，半坐起家，把褲子褪了。

強壓住顫抖，儘力說完這句話，耿建國拉上屋門，朝外飛奔了出去。

小樂，小樂，木英咬緊牙，手上緊緊握起來，冒死往下用力。

“不是，不是。”耿建國急得跳腳，一口氣說道，“英子要出產了，要出產了，快去幫手。她一小我，一小我。”

“咋？大哥，桃山冇了就冇了吧，你要想開些。”鄭瑜望著雙目圓睜的耿建國，覺得貳心疼桃山被毀，忙安撫道。

爹走得倉猝，都冇有幫她點上油燈，隻要放在門口邊的阿誰火盆子亮著悄悄的光。木英大喘著氣，儘力讓飛跳的心安穩下來。

“生了，生了。”潭玉蓮大鬆口氣，終究安然生了。

血漸漸不流了，可羊水也未幾了。

人影亂晃，一時底子找不到潭玉蓮在哪塊，連李慧凝都見不到。

必定去桃山火場了，他回身又朝桃山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