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誌忠哭笑不得的看他一眼,“厥後我不是聽你的,讓你們一家三口兒住到隔壁房東大爺家去了嗎?你咋還記取這事兒啊?”
他就不該幫著趙慧英說話,就不該趁著隻要他們哥兒倆的時候給梅誌軍上政治課。
梅誌軍忙跟疇昔幫手,聞聲從屋裡走出來的佘玉芬也抱著梅雅麗跟去了放麵的小倉房。
“得虧你給我帶了兩袋子麵,不然我跟你嫂子明天就得喝西北風兒了。”梅誌忠哀歎連連,“你說老太太她咋能如許呢?這不是在你嫂子麵前下我的臉嗎?”
“得,得,得,都是我的錯,我曉得本身錯了還不成嗎?”梅誌忠從速舉白旗認栽。
梅誌軍躊躇半晌,到底還是冇忍住問了梅誌忠一句,“我嫂子孃家那邊兒,就啥也冇給本身閨女籌辦?”
路上,梅誌忠抬高了聲音對梅誌軍道:“雅麗她奶一大早就要走,你嫂子留她用飯她死活不肯留,當時候我就該想到的。”
像佘玉芬,她哥哥弟弟都能讀書,唯有她,必須留在家裡下地、做家務。
特彆,他家另有趙慧英那麼一個賊不費心的婆婆在上頭壓著。
他倒不是對鄭娟的父母不滿――在他們這兒,重男輕女是傳統,固然女兒在家裡也不是一點兒職位都冇有,但職位的凹凸卻要完整看她攤上了個啥樣的父母。
固然他私內心一向以為趙慧英隻拿了半袋子小米下來實在是摳的能夠,但梅誌忠本身都冇說甚麼,梅誌軍天然就更加不會在梅誌忠的好日子裡跟趙慧英吵架了。
梅誌軍眉梢高高挑起,“他們這地兒的人家不都挺有錢的嘛,如何娶個媳婦兒就精窮精窮的了?”
梅誌忠一臉黑線,“你信?”
他乾咳兩聲,“你感覺她如果給了我錢,我能穿這身衣服結婚?另有我家的枕頭、被褥,除了你嫂子的那隻枕頭是新的,其他的我都隻是換個了麵兒,裡頭的該是啥都還是啥呢。”
“嗨!你是不曉得,他們這兒的人家,嫁閨女不但彩禮要的多,並且還要求小夥子家給起磚瓦佈局的大院子。三間正房、六間配房、兩間門麵房,你算算這加起來都多少錢了!”
梅誌忠苦笑一聲,“我哪曉得那是我家灶房裡的阿誰米袋子啊?這幾天忙得我,我連灶房都還冇進過呢。要不是你嫂子說,我還一向覺得她跟誌鳳帶走的那袋是她給小三兒(梅誌明)籌辦的口糧呢。”
梅誌忠垮下肩膀,“那兩百塊錢我都已經花出去一大半兒了。之前擺酒的三十塊錢,另有湊彩禮的一百塊錢,我都是跟人房東大爺借來的。你給了我那二百塊錢,我立馬就拿去還了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