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正殿倉促換了身正式的衣裳,她便讓宛瑤傳了步輦,直奔太後寢殿重華宮。
這是――
殷紹的眼睛裡淡泊一片,看著跪在麵前的女人,全無半分的憐憫之情。
“生孩子哪有不擔風險的,實在萬不得已――”殷紹的話音一頓,那一角明黃衣袍在屏風前麵一掃而過,隨後他冷硬又沉穩的聲音也跟著遺落在了這個儘是血腥味的房間裡,“關頭時候,去母留子便可!”
因為曉得安意茹是殷紹的心頭好,她從冇主動去碰過這片逆鱗,卻不想暗溝裡翻船,恰是被這女人毀的滿盤皆輸。
她和那男人之間底子就向來無情,更談不上悲傷,但即便是內心再恨――
她的麵龐莊肅,卻帶了較著的肝火,走過來,先是狠狠地剜了廖容紗一眼,然後用更加嫌惡和冰冷的眼神諷刺又挖苦的看了眼正被殷紹抱在懷裡的安意茹。
“冇想到吧?”安意茹念及舊事,更是嫉恨交集,咬牙切齒道:“殿下的性子冇有人比我更體味了,他不喜好對他死纏爛打的女人,我偏就要你變成那樣滿腹心計又不知廉恥的賤人,讓他嫌棄你,蕭瑟你。就算你再有手腕,把持全部東宮後院又如何?最後還不是在我的手上一敗塗地?廖容紗,殿下喜好的人是我!是我你曉得嗎?你兼併著本該屬於我的太子妃之位這麼久,是時候還返來了!”
這個時候,在她分娩出產如許九死平生的關頭,他卻隻送她冰冷無情的四個字――
這個男人,如此狠辣絕情,她如果真想要拉著他一起萬劫不複,那麼明天就不會隻是跪在太後的重華宮外,而是直接跪到天子的禦書房內裡去栽他一個“寵妾滅妻,暗害親子”的罪名了。
……
前麵折騰了一天一夜,此時的廖容紗早已神智崩潰,腦筋裡渾渾噩噩的,隻是跟著穩婆的呼喝下認識的用力。
她心下流移了一瞬,房門就再次被人推開,恰是卓太醫端著一碗湯藥出去,畢恭畢敬道:“殿下,這湯藥微臣已經籌辦好了,您看――”
半夜半夜,太後寢宮裡頭倒是燈火透明。
她不怕廖容紗跟殷紹告狀,因為殷紹必然不會信賴,最後隻會適得其反,得便宜的還是她!
是了,她廖氏滿門早就人丁殘落,給不了他任何本色性的支撐和幫忙了,而他的兄弟們虎視眈眈,他倒是需求一個嫡宗子來安定本身的太子之位的。
“孩――孩子――”她的聲音澀啞,出口的話也斷斷續續。
“都免了吧!”安意茹順手一揮,“殿下隨後就到,我先過來看看,娘娘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