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昂首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是不早了，都快放工了，那丫頭應當是不得來了。

“他纔不管我，要管的話，早就是不但揭了我的皮，還能拆了你廟。”那男孩嘻嘻哈哈地說，手裡還甩著那軍用黃書包，掄了一圈又一圈，好玩兒似得。

張叔老臉一紅，從速咳嗽了幾聲，低了頭撥弄著櫃檯上的算盤。

十元錢固然現在可以是一個工人半個月的人為，但是多少年以後，一個工人一輩子的人為也買不到那一張薄薄的紙。

諶是曉玉出了那郵票門市部的大門，站在那棵銀杏樹下，喘著氣。

他沉默了一會，問，“那你要多少？五塊是不成能的。”

“四塊。再幫我的頭髮修一下。”諶曉玉報了一個代價，然後，就一屁股就坐上那皮轉椅，“徒弟，費事快一點，我趕時候。”

諶曉玉冷眼看著心底裡卻湧起了一種悲憫心傷的感受，在運氣麵前，人如螻蟻般纖細，這些人忙繁忙碌，自娛自樂，卻不曉得就在不到五米的間隔，那節小櫃檯裡有張一整版的猴票，多少年以後，那一張薄薄的紙，能夠換一套一百多平米的屋子。

他將剛纔收到的七元錢用張白紙包好，彆的放在抽屜裡，明天不上賬，明天見了再還給她，歸正那一版猴票也冇有賣掉。

長髮為君剪，這個君，竟然是那隻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