諶曉玉聳了聳肩,跟在他的身後,回到辦公室。
“哦喲,那還算好的哦,我們廠裡的同事家裡拆遷啊,被安設到了江那邊,早上來上班都要坐個輪渡,你們曉得那輪渡的,一個小時來一班,趕不上要早退,現在哪個廠裡不在裁人,誰敢早退啊,我們那同事早上五點鐘就出門了,早晨下了班,回到家都要8、九點,你們說把我們安設到那邊去,讓人如何過?”
“嗯,我們回家籌議吧。”
“哎呦,算了吧,誰不曉得你弟弟為了錢,把你女兒趕出了公司,你還在為他說話,我看你也是太誠懇了……”有人說。
“有感而發吧。”鄧一楠歎了一口氣,“明天晚方纔返來,就煩人……”
諶曉玉看了看,都是這裡住著的老鄰居。
第二天鄧一楠回到了公司,恰是中午的歇息時分,碰到了正在水池邊上餵魚的諶曉玉。
“他是無所謂,他們家諶文輝也要搬場吧,傳聞那鄧家的小洋樓也要拆的……”
“老屋子拆遷,你有甚麼可鎮靜的?”
“對,必然要跟他們談清楚,不談好前提果斷不能搬。”
難怪明天中午鄧一楠是一副煩不堪煩的模樣,本來是因為這個。
“就是啊,老諶,人不能太誠懇的……這年初,人善被人欺……
“鄧家的小洋樓也要拆?不是傳聞之前是個甚麼大官的屋子,屬於文物庇護嗎?”有人驚奇,“客歲我看居委會還帶著文保局的人來看呢。”
諶曉玉恍然。
“哦,那你有甚麼不歡暢的事呢?”諶曉玉問道。
被人捏了痛腳,諶文光頓時紅了臉,訕訕的。
諶曉玉第一次傳聞,倒是有點驚奇。
“明天虧了你,一個電話把那小我的興趣吊上來了,他一心是想做房地產的,隻是手上資金不敷,我恰好讓他投個短期,幫他本錢增值……明天早上簽條約了。”
回到奶奶家的院子,就見院子門口,老槐樹下圍著一群人,正在七嘴八舌地群情著甚麼。
鄧一楠自嘲地抽了抽嘴角,將手裡的麪包屑一起撒進了水池,那群錦鯉簇擁而來,在水裡啄食著,擠擠挨挨,擁作一團。
“如何?構和不順利?”諶曉玉覷著他的神采,謹慎翼翼地問道:“是不是我明天打攪你了……”
“你們也彆這麼說,我們家文輝嘛不是那種人,他之前是因為鄧家的那些弟兄幾個,冇人情願返來照顧老太太,他也想搬走啊,彆的不說,住在女方家裡,如何也不便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