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嬤，請，快請母親……”秦惜玉不肯服軟，惡狠狠地盯著秦羽，恨不得顛覆妝台摔死她。

秦惜玉心神慌亂，愣是想不通本日的秦羽如何了，她如何敢的？

一個跟著妓子長大的野雞，裝甚麼裝！

“猖獗！”秦羽緩過來了，開口便是自帶上位者氣場，不怒自威。

秦羽手裡拿著一根烏木簪子，鋒利的尾端指向秦惜玉心口：“這麼想不開要他殺？我能夠幫你。”

秦惜玉給震住了，冇由來內心一怯。

隻一個字，有著不容置喙的威儀。

上山做姑子？

半年風景，秦羽服膺養母叮囑一心一意做個合格的大師閨秀，不能丟秦家的臉麵，但是他們容不下她，背後裡各式手腕引她出錯、出醜，比來越來超出份，挖坑做局讒諂她。

莫說秦惜玉呆若木雞，就連服侍了秦羽兩個月的白芷和麥冬都嚇得魂不附體。

她定定地瞅著秦羽，想到秦羽隻是個外強中乾的草包，到處丟架出醜，母親早放棄她了，而本身寵嬖日盛！想到這裡，怯意又敏捷竄改成被衝犯的怒意，“你擱這裝甚麼大蒜啊？”

事發後，跳湖救人的秦羽百口莫辯，林氏罰滿身濕漉的她跪祖宗牌位，當晚就高燒不退，麥冬跪了一晚才跪開老夫人的院門，將她救出來。

麥冬惶恐欲絕，兩個月前給秦羽抵罪的丫環是如何死的？亂棍給打死，席子一卷扔到亂葬崗。但是如果她敢脫手打秦惜玉，她也會跟著白芷一起死。

“你瘋了！”秦惜玉臉腫得很豬頭一樣，連說話都痛得眼淚直冒，“你要有本領就去告母親，但憑母親做主。”

白芷雙手護著臉，髮髻很快被打散。

她原是吏部秦尚書的嫡長女，母親林氏去寺廟祈願因突降暴雨被困山上導致她早產，讓一李姓獵戶鑽了空子，用一樣早產的女兒偷換，也就是頂替她嬌養在府裡的秦玉青。

如果把臉打碎了，她如何嫁人呀，姨娘已經求得母親同意，來歲到吳郎君家說親呢。她越想越氣，罵道：“秦羽，你傷了我冇法向母親交代，就是祖母也饒不了你，你若敢一錯再錯，趕你到山上做姑子！啊——不要打了呀，好痛啊！”

不待秦羽說話，回過神來的秦惜玉覺得她怕了，也冇管傷口，咬牙切齒罵道：“今個兒，誰也保不住你，竟敢脫手傷我！的確有辱門楣，我告母親去！”

她用力捂著胸口，極力壓下死前五臟六府俱焚的痛苦，讓腦筋更加復甦。

麥冬兩姐妹本著反恰是個死，不若死前痛痛快快出個氣。

“主子？”白芷臉露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