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冬答道:“主子,白桃起了熱症,服藥後退了熱,現在環境尚可,睡得安穩,隻是偶有夢話,怕夜裡會擾主子安寧。”
齊衡坐得板正,抿了抿唇問道:“仁兄早上但是有空與我一道去左相府?”
秦羽接過衣裳,籌算細心查抄。
秦益得秦尚書教養,非常聰明,頓時認識到朝堂即將生變,但是他想用命護著的是父親,而非阿誰奇特霸道的秦羽,可父命難違,隻好先應下:“父親放心,益兒定不辱命。”
秦羽洗漱後,在裡間與白芷說話,問清楚她在月瓊苑的遭受,心中揣摩一番,表示她把秦玉青那套紅色衣裳拿出來。
她還特地在秦惜晴麵前試穿,到底是何意?斷不會隻想證明普通人把握不了素色衣裳,會使容顏失容吧。
於他們來講,出身崇高占儘人間好處,婚姻身不由己實在算不上甚麼。
“聞聽仁兄府上廚子技術了得,特地過來蹭飯。”齊衡笑下落座。
陸錦年冇說甚麼,隻命下人再送一份早點過來。
秦羽耐煩地說:“母親訂的衣裳絕對不會差,我是切磋內裡可有彆的門道,大抵就是……”她想了想,“像你的辣椒水,花椒麪。”
麥冬笑著領命,進屋後,叮嚀霜兒籌辦熱水,本身則去東次間鋪床。
秦益愧不敢當,趕緊拜道:“父親有事固然叮嚀孩兒去辦,定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麥冬在院門等著,見著秦羽趕緊迎上前,稟報驚鴻苑諸事。
秦尚書大要安靜,實際憂心忡忡,因聖上年齡已高,朝堂爭權奪利越演越烈,即便陸氏一族成心避劉氏鋒芒,架不住聖上想易儲,他也難以製止捲入此中,“若將來秦家不幸出事,你儘管護著羽兒逃出關外,明白嗎?”
白芷噗哧笑了,然後當真地就教:“主子,大娘子不至於吧,如果她敢做手腳,到時出了事還不是查出是她乾的?”
白芷迷惑地問:“主子,這查抄衣裳還要甚麼門道?我學過女紅,曉得繡工是好是差,它如何走針,有冇有逾矩我都能看出來。”
“益兒,為父最為信賴你,現在有一事相托。”
秦尚書有些乏了,“你去歇著吧,我另有事要辦。”
她聞父親之言,冇有答話,而是提筆醮墨,在透著檀香的宣紙上寫了一行字。
秦尚書少年景名,又是狀元冠絕當時,近年來除了被陸錦年之才驚絕,甚少被彆人轟動,而秦羽露了這手字,實在出乎料想。
秦羽昂首看著父親,眼裡儘是溫情,“父親,你信賴夢嗎?我跪祖宗時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裡有位驚才絕豔的上人,悉心教誨我。而我養母唐氏雖出身風塵,可她一向有請夫子教我識字習字,隻是剛回府亂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