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太爺也更加惱了,驚堂木一拍指著紅玉道:“你這賤婢牙尖嘴滑,供詞幾次,本官不給你點兒短長瞧瞧,你是不曉得本官的短長,來人給我上刑!”
就在這時,前堂上倉促跑來一個衙役,附耳與袁師爺嘀咕幾句,袁師爺神采一凝,走到縣太爺跟前,張口低聲道出五個字:“周從興來了。”
縣太爺捋了捋短鬚麵露對勁:“那本官再問你,她給你看診以後有冇有給你開藥,開了些甚麼藥,還記得嗎?”
“天然不是,大人不是剛纔說了嗎,張記醫診,醫診就是隻看病不抓藥啊!”
顧九盈怔怔地看著紅玉,隻見兩名衙役手拿指夾板上前,將紅玉的雙手拿起來鹵莽地塞進夾板的細窄隔層中,顧九盈看著心慌,倉猝道:“大人,這件事跟紅玉冇有乾係,她不過是一個證人......”
周掌櫃氣得臉頰顫抖,好不輕易比及縣太爺出來,他焦急地上前一步,卻瞧見縣太爺給他使了個眼色,他又按捺下來,嘲笑地看著顧九盈。
縣太爺這才響起臉上的拳頭是誰打的,聞聲魏驢子的號令就來氣:“來人,將此人給我痛打三十大板,丟到內裡去!”
“你他孃的放屁,老子要把你碎屍萬段!”魏驢子氣得滿臉通紅在地上掙紮。
“仇人!快開口......不要因為愛惜紅玉,擔下這等罪名!“紅玉滿頭大汗的製止。
“顧大夫隻給民女看過診,冇有開過藥。”
“大人,如何對我的姐妹動起手來了!”一聲清冷之音從衙門彆傳來,世人紛繁轉頭看去。
“呀!這不是周掌櫃嗎?你也來報官鳴冤?”顧九盈率先打著號召,臉上笑盈盈的。
“大人!我看這個姓顧的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小民有證人!”周掌櫃橫聲道。
“是,民女得了風寒下不來床,是顧大人來給看的。”
紅玉頭低垂著,暴露一段潔白的脖頸,卻固執道:“周掌櫃聽錯了吧,紅玉從冇說過這類話。”
周掌櫃確切還冇來得及說,隻是這樁罪惡兩人早就已經通同好了,縣太爺一時嘴快下認識說了出來。
“哦,本來是打小陳述的呀!”顧九盈恍然:“我覺得買賣場上講究的是公允合作,自家做好自家買賣,冇想到周掌櫃還帶監察之責,鄙人失敬失敬。”
“是。”
那淒厲綿長的嘶喊叫顧九盈呼吸變得短促,她忍無可忍邁前一步道:“大人,你說的罪惡我......”
濕冷的冰帕子“啪”的一聲蓋上來,縣太爺隻感覺半張臉都麻了。
縣太爺的衣袖從顧九盈麵前一閃而過,那一疊厚厚的銀票天然冇有逃過她的視野,瞧那數額,起碼也得有一千兩,顧九盈嘴角勾了勾,垂下眸,不動聲色地甩了甩手上的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