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盈嗯了一聲,被鬆開的手感染了一片水意,她胡亂在身上擦了擦,不知是為了擦去水,還是為了擦去掌心的汗。
阿言定定地看著,直到指腹將要落到他眉眼間時,他眸子一深,抬手將它握住,水滴淅瀝,順動手肘的彎處落回桶中。
“但是現在,你竟然為了一點蠅頭小利,上門抄人家的財產,還私偷銀兩!”
“爹......”王三爺囁嚅道。
幸而,阿言冇說甚麼,更冇對她一變態態的睡覺姿式收回甚麼質疑。
他的手就落在她腰間,隔著被水打濕的衣裳,掌下的溫熱感源源不竭地傳來,讓貳心中生出更多的貪念。
“嘩啦”的水聲震耳欲聾,天旋地轉後便落入一個堅固的度量中,頭上係的帶子鬆落開,暴露一隻惶恐失措的眼睛,睫毛稠密地撲閃,如同一隻受了驚振翅而飛的胡蝶。
過了不知多久,顧九盈的腦筋癡鈍得像是斷了的軸,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些甚麼。
萬籟沉寂,屋裡燈火搖擺,一聲衰老的喝罵響起:“跪下!”
顧九盈將視野移到門口,木凳上放著阿言的一摞新衣,看來是方纔出來時健忘拿上了。
卻被阿言嘴角綻放的笑意晃了眼:“我覺得阿九方纔說要看我沐浴是談笑的......”
冇有人迴應,她微微側頭,尾調上揚:“阿言?”
也不是完整冇碰過,倒是跟師兄一起拉過炮線。可那烽火滿盈,血肉橫飛的場麵如何能跟明天比擬。
他幽深的眸底劃過一絲光芒,垂垂地低下了頭,殷紅的唇越來越近......
“我一貫曉得你貪財好色,當初你二哥哥離世不過百天,你就說家中賬上資產入不敷出,要將腳力步隊改成私有,向村裡人收利錢。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憑你折騰。”
她俄然感覺嗓子有點兒發緊,咳了咳才發作聲音:“你稍等等,我......我找個帕子把眼睛蒙上,免得占你便宜。”
說罷,他鬆開了手,眼中閃過一絲滑頭,彷彿是坐等兔子撞到樹上的獵人,靜等收成本身的獵物。
她摸索著牆,憑著感受走到阿言放浴桶的處所,伸手觸到木桶邊沿,微涼的水滴沾濕了指尖。
顧九盈捂著被子,壓抑又憂?地唉聲感喟。
明顯是本身泡在溫水中,手上的溫度相較她而言,還是是泛著涼意,她掌中的炙熱,彷彿從手心一起通報到心口,裹挾著他,揪扯起他統統蠢蠢欲動的巴望與猖獗。
她站在屋子內裡,呆愣愣地瞻仰著彼蒼白日,抬手默了默本身的唇,剛纔是在做夢吧......阿言跟她親嘴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