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盈瞥了一眼門上掛的牌子上麵寫著“紅玉”二字，牌麵是綠色，不由眸色一深。生了病，還得接客，可見這些常日笑容迎客，溫聲軟語的青樓女子也都是大要風景。

顧九盈看向阿言，隻見他肩背藥箱，心如止水，眼睛都冇亂瞟一下，不由深感這孩子實在純真。

顧九盈撓了撓頭，她扭頭看向阿言：“你去過春樓冇有？”

他先將小女人扶起來，然後一把將顧九盈拽到一邊：“你早去早回，我在店裡等著你，你如果過了二更天還不返來，我就提著笤帚去回春樓的溫香軟床上抓你去！”

張掌櫃欲言又止，切近她的耳邊道：“這個女子是從回春樓裡出來的，那處所的女人不潔淨。你不能去！”

摸清楚病情，顧九盈取了紙筆寫下方劑交給香檀：“你先拿著方劑抓藥，將藥煎好後，過濾出去的藥渣不要丟，趁熱包好拿給我。”

顧九盈愣了愣：“為甚麼啊？”

“回春樓是甚麼處所？”

此話一出，冇等阿言答覆，張掌櫃已經吹鬍子瞪眼：“小九！我跟你說了這麼半天，你是一句話都冇聽出來是吧？”

張掌櫃的一噎，人家都如許求了，回絕的話憑他的本性天然再說不出口。

“阿誰處所你不能去！”張掌櫃的話說得斬釘截鐵。

小女人正心急如焚，濃稠的夜幕中，一人從環繞的寒霧中走來，她如見救星般倉猝跑上去：“小哥，小哥，求你幫幫手，給我找個大夫，救我姐姐一命！”

張掌櫃重重點頭。

迷離的夜色中，三道身影順著後院冷巷朝回春樓而去。

回春樓位於鎮中繁華地帶，遠遠看去一片燈火透明、光彩燦爛，門口迎來送往的女娘手捏著帕子，衣衫半掩儘顯妖嬈風韻。

但是這位醫師彷彿冇有一絲嫌惡，不但親手搭脈，還細心地確認身材病灶。

紅玉頓時舒暢很多，眉頭垂垂伸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