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隆微眯著眼纔看清了來人,頓時麵色一沉:“蕭柔,未經傳召,你擅自來我府中做甚麼?”
蕭柔頭垂在胸口,嘴角不經意地劃過一抹笑意,轉眼如常道:“是,民女必然照實相告。”
眼下被蕭柔這麼一說,心中不由狼籍如麻,他為官數十年,固然倨傲些但並不是冇有腦筋,如果他將顧九盈殺了,裴言澈焉能饒得了他,當即神采一沉,怒拍桌子道:“你覺得我笨拙到這個境地嗎?脫手殺了顧九盈,那纔是引火自焚。”
甘隆一愣,隨即哈哈大笑,他倒是忘了這茬事,怪不得那日徐濤來和談還專門帶上了女兒。那日瞧著徐婉清和順風雅,知書達理,作為一國之母恰如其分,可比阿誰顧九盈強了不知多少倍。
蕭柔輕聲道:“甘大人聰明顯辨,能在亂世中攙扶三皇子走到本日,如何會不明白民女話中的意義呢?”
甘隆斜瞪了他一眼,將曹爽前麵的話堵了歸去,沉聲道:“我總要問一句,徐將軍情願幫我究竟是為了甚麼?提早說好,老夫毫不會陷王上於危難中。”
“你......”甘隆皺眉緊盯著她,彷彿透過她純真的表麵窺測到了那藏得極深,不為人知的陰暗靈魂。
裴言澈微微一滯,站起家道:“請她出去。”
諸臣麵上應和著,但心中多有不屑。
顧九盈消寂了一個月,裴言澈去偷偷看望過她幾次,每次都是在她睡夢中時,眼下得知她病癒前來,內心又是衝動又是忐忑,福貴那件事說到底還是怨他,畢竟是他準予徐濤在虎帳中隨便挑人的。
蕭柔眸光閃了閃,“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甘大人息怒,這件事情是徐將軍托我傳達的意義,徐將軍說了,此事不勞甘大人脫手,隻需你暗中互助一把就是。”
雖說醫者不自醫,但是此次發熱顧九盈也很清楚是因為心神耗損的原因,養了一個多月她便好了起來,隻不過冇想到阿誰聰明機靈的少年都會感覺心中絞痛。
甘隆微微眯眼,一抹精光閃過:“你有甚麼籌算?說給我聽聽。”
蕭柔上前兩步,笑意漸深,就像是一朵逐步盛開的罌粟,嬌美之下透著傷害的氣味:“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大人要想真的保得性命,就該將傷害提早扼殺,肅除後患。”
見甘隆心存躊躇,曹爽已下定決計,迫不及待道:“大人,機不成失失不再來,眼下隻要這一個彆例,才氣完整除了後顧之憂啊!再說此事又用不著大人脫手......”
何況裴言澈初登帝位,根底不穩,如果能娶了徐濤的女兒,就能儘快的安定政權,何樂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