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潯沉聲道:“你持續說。”
可惜,躲在暗處的顧九盈冇有給他躲藏的機遇,她拿過身邊一人的弓弩,彎弓搭箭,隻聽“嗖”的一聲,閃動著銀輝的箭矢已經正中裴言潯的大腿,頓時慘叫一聲,血流如注。
兩盅酒下肚,他坐在廊上看向彆院,夜色如墨,星月俱滅,談不上良辰美景,倒是安好寧靜。
“部屬看了,那處驛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隻要我們找準機遇,在夜裡突襲將她圍困在店中,她就算插上翅膀都跑不出去,到時候不就是任憑殿下措置。”
“你這鬼丫頭打的甚麼算盤?這三四天散了多少糖葫蘆出去,你希冀這群小孩兒殺了裴言潯嗎?”謝溫看著顧九盈連連點頭感喟,遵循當初的打算,顧九盈以身誘殺裴言潯,可現在來代郡都三天了。
他們明顯已經將全部驛館圍得水泄不通,人能去哪兒!侍衛長惱火地一把拽住小廝的衣領:“你們館驛裡昨晚住著的客人呢?”
是夜,天上無月,層疊的烏雲將玉輪遮擋得嚴嚴實實,有道是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顧九盈摸了摸他們毛茸茸的腦袋,比及手裡的糖葫蘆都分發完了,才目送他們拜彆,擦去了手上的糖漿折回屋裡。
裴言潯如同甕中之鱉,抱著大腿,驚駭當中看著四周院牆上跳下來的人影,這些人各個都是生麵孔,可唯獨一人,他化成灰都熟諳。
連一絲蟲鳴都冇有。
他這一席話,令裴言潯臉上的陰狠之色更濃,他彷彿已經看到顧九盈跪在他腳邊慘痛要求的模樣,內心不由升起一抹稱心:“好!就按你說的辦,抓住今後不要殺了她,孤要一點一點折磨她,讓她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終究解開了多日的困擾,那些小孩兒大字不識一個,要冇有人教如何會唱出那麼古怪的兒歌,眼下見了此人,頓時眸光一暗,他在江州時就跟在裴言潯身邊,當時還隻是一個小小的侍從,現在疇前的侍衛長已經死在了逃竄的路上,他一躍成為了新的侍衛頭頭。
丟掉手裡的酒盅,扶著廊柱站起家,踉蹌著就要躲回屋中,連出錯踹翻一罈美酒都顧不得了。
廊下的燈盞被風吹得搖搖擺晃,裴言潯的心中驀地升起一絲惶然,他東躲西藏這麼久,對傷害到臨之前非常靈敏。
彆院中其他保護都已經被調走,剩下的一些人輕鬆就被謝溫此次派來的人除儘。
固然隻是藉著昏黃的燈光看了一眼,就已經確認此人是顧九盈無疑,她專門漫衍這動靜,看來此番她巡診是假,四周漫衍謊言為裴言潯拉攏民氣纔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