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消說了,裴言澈,我本日便把話明白奉告你,我不奇怪那些功名利祿,也不迷戀甚麼皇權繁華,更不會被你鎖進那四方大的鳥籠當中,我要的隻是保住本身性命,保護我所器重之人安然順利,你聽清楚了嗎?”
顧九盈深吸一口氣:“你究竟想乾甚麼?”
裴言澈緊蹙眉頭,倉猝道:“阿九,我冇有......”
謝錦韻將酒瓶置於圓桌上顧九盈夠不到的位置,在她身邊坐下,長袖帶起一陣清風,吹開顧九盈的鬢髮,手掌蒙上了顧九盈腐敗的雙眸。麵前一片烏黑,未幾時傳來一陣溫熱感,眼皮就沉得將近抬不起來似的,顧九盈直覺不妙,將他的手取下,儘力睜大眼睛,彷彿要儘力看清楚麵前人:“兄長......”
謝錦韻搖了點頭:“你醉了,不能再喝了。”
麵前人的麵龐垂垂和宿世的言諳堆疊,視野中的畫麵不住搖擺,呈現重影,顧九盈不由抬起手扶上他的臉,想要將他的模樣牢固住,囁嚅又喚道:“師兄......”
顧九盈咂咂嘴:“兄長是醉了嗎?怎的冇拿住,這麼好的酒,可惜了。”
這一句話像是刹時戳中了顧九盈的心房,她一怔,斯須眼中續滿淚水,止不住地滾滾落下,胡亂隧道:“你是對不對,你是言諳,是師兄......”
酒是好酒,酒瓶也是薄胎厚釉,碎裂的瓷片能等閒刺穿鞋底,顧九盈懵懂的朝地上看了一眼,乖乖地縮回了腳。
唐河謹慎走出去:“王上......”
“以是呢?”顧九盈並不因他所說動容:“以是你就想剪除我的羽翼,是我無依無靠,隻能緊緊憑藉你是嗎?”
想要辯白她有冇有醉的體例隻要一個,就是將她的眼睛蒙上,半晌後,彷彿卸去了防備,她的眼中會顯出昏黃醉意。
裴言澈被說中了心機,心被突然攥緊,他將手放在顧九盈肩頭:“阿九,你聽我說,我是如許想過,但是我也清楚你是為了自保,是我不敷強大,冇有能庇護你的力量,不能叫你放心......”
“你要甚麼?我幫你拿。”可貴見她這麼乖的模樣,謝錦韻嘴角挽笑溫聲道。
又一個酒瓶被拿出來,謝錦韻不由頭疼,哪有人將瓶瓶罐罐往胸口塞,她也不嫌硌得慌,伸手去接,酒瓶上的溫熱感卻叫他一滯,就是半晌的停頓,顧九盈一放手,酒瓶刹時便落在地上,跟著碎裂聲響起,稠密的酒香散開,潮濕的酒液濺濕了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