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是天子寵兒,淪落到現在勉強責備的境地滿是拜麵前這位二哥和京中那位大哥所賜,好笑的是對方竟還恬不知恥地用心問,隨行來的臣屬紛繁麵露隱怒。
就算是在京中全炙肉食也多以豢養的羊肉為主,野鹿撤除大型打獵時很難吃到,這不年不節,每個桌上都能擺上一道,豪侈程度可見一斑。
裴言澈垂眸看著盤盞裡的肉塊兒,神采陡峭,長長的羽睫掩住眸中情感,叫人辨不清他現在在想甚麼。
裴言澈卻似不覺眉眼稍彎,談笑自如道:“我在外過的甚麼日子二哥不是不曉得,哪能嚐到如許的好東西。”
“至公子?”
屋裡燭火透明,謝錦韻就坐在圈椅中等他,微垂的眉眼透著濃霧般的深寒,如許的神采呈現在這張暖和俊雅的臉上,乃至於白老闆進門的刹時都覺得本身看錯了。
白老闆眼中一亮:“至公子也如許想?”
好不輕易到了席間,四周軒窗大敞,清風陣陣,陽光如碎金般躍於紅漆盤內,桌上琳琅滿目擺了各種好菜,見者無不垂涎。二皇子坐在上首尊座上,掃過裴言澈,眼底的調侃轉眼而逝:“這是江州特製的全炙野鹿肉,三弟可曾嚐到過?”
白老闆連連稱是,卻也有疑慮:“可這件事情,師出知名,我擔憂都城那邊不肯信我。”
內院裡有密道,唐河帶著人能很快分開。廳中垂垂冇了聲音,謝錦韻不知鵠立了多久,直到周身被寒氣覆蓋,他驀地抬開端,鋒利的眼神為那通俗黑眸染上了薄薄的酷寒:“順安,備馬車我要去趟白府。”
白家行商多年,不但在明麵上有商道,暗裡也有很多門路,要想將草藥神不知鬼不覺地運出江州並不算難事,有了謝錦韻的授意,他這個行動就不算是背棄信義,冇了後顧之憂,天然要抓緊安排。
白老闆連連擺手:“至公子哪用跟我這麼客氣,有甚麼事代人通傳一聲就是,更深露重何必親身跑一趟。”
苗條的手伸過來虛扶了白老闆一把:“我想你代京中傳個話,我能夠做主讓你將草藥賣給裴言潯,向他投誠。”
白老闆轉了轉眸子,低聲道:“可二皇子不是要與三皇子締盟,如果江州的危急消弭了,他們兩人之間的盟約必然崩裂,不免會有一戰,最後失勢的不就是大皇子了嗎?”
“這就要看裴言澈本身的本領了,小九為他做的事已經夠多了,他若能拿下江州,就能與大皇子公允一戰,他如果連拿下江州的本領都冇有,這天下還是趁早交到彆人手裡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