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眼睫扇動,衰弱地展開眼,剛要說話卻又吐出一口黑血。
顧九盈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腰身挺得筆挺,目光果斷:“殿下莫非感覺是我教唆她偷了你的東西嗎?”
幾道視野不約而同地落到顧九盈的身上,二皇子疾步上前,揪起顧九盈的衣領道:“孤臨時饒你一條賤命,你如果救不回娘娘,我必千刀萬剮了你!”
她竟然另有膽問本身是何意,二皇子撇嘴嘲笑道:“孤書丟了一件東西,據查當日進過書房的隻要此女,她是你送來的,你敢說跟你冇有乾係?”
顧九盈隻感覺雙眼痠脹如鯁在喉,她聞聲本身的聲音帶著巴結的調子:“殿下待我......甚好。”
“算是吧。”顧九盈牽起一抹苦楚的笑意,拱了拱手,順著遊廊踉蹌著向外走去。
“中毒!何來的毒?”二皇子凝眉詰問。
“娘娘夙起就不舒暢,剛纔俄然吐了黑血,彷彿是中毒了!“
“殿下,殿下快叫醫師看看吧,去晚了娘娘就不成了。”沈唯玉伏地痛哭。
二皇子這才如從夢中醒來,滿臉是淚,伏在皇後床邊嗚嗚痛哭起來。
“你來了?”二皇子落拓地從閣中走出來,身邊還攬著兩個新添的貌美女郎,衝著顧九盈揚揚下巴:“這是你的人吧?本日將她還給你。”
說罷,幾個內侍上前將顧九盈架起來,往皇後寢居而去,混亂的腳步帶過一陣風,撩起屍首上幾縷帶血的髮絲,顧九盈目光微頓,遲遲地才挪開眼。
夏季的陽光透過淡薄的晨霧照在人身上,半點兒暖意都感受不到,通身冰冷。
未幾時,碳灰水就端了上來,顧九盈接了碗,在床邊跪坐下,一點點灌進她口中,就在灌到一半時,皇後猛地伏在床邊狠惡嘔吐起來,內侍拿盆接著穢物,直到腹中都清潔淨了,再冇甚麼能吐的。
沈唯玉麵前一亮,有些衝動道:“是都城那邊要開端起戰事了嗎?”
“不是你是誰!”二皇子拔出侍從的佩劍,攝人的光芒照得人膽怯,毫不包涵地架在顧九盈的脖子上,鋒利的劍鋒留下鑽心的刺痛。
顧九盈壓下心頭的震驚,語速緩慢道:“籌辦碳灰水催吐,再備好甘草、綠豆、防風、銘藤、青黛、生薑各二錢,熱水煎服,連服四劑。”
“那位女人曾跟著二皇子來過娘娘宮中,我與她說過幾句話。”
二皇子問:“如何?母後如何?”
“她是我送到殿下身邊,如果我教唆的,我又如何敢安然在江州過年。我固然不知殿下丟了何物,但猜想也是極貴重的東西,眼下雄師壓境,殿下這個時候殺了我,豈不是自斷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