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郎君先見之明,這段日子雨水不斷,如果冒然種下草藥秧苗,這會兒早被雨水打得喪失殆儘了。我已經在蓋好溫棚的地步上挖了泄溝渠,比及雨水一止就能正式插秧了。”
將那封信放回抽屜中,抬眼問道:“白老闆是有甚麼事嗎?”
顧九盈悄悄笑了,放手將掌心的雨水丟開:“白老闆,你去命人將這個信兒傳給傅興明。”
“郎君籌算如何做?”
緩緩站起家走到窗前,看著內裡雨勢滂湃,水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順著支摘窗往下落,她伸脫手去接。
傅掌櫃衝動的連連應是。
白老闆怔在原地,對他這一決定非常不解:“郎君......”
顧九盈點頭:“江州氣候濕熱,適合草藥發展,白老闆深諳藥學之道,你能夠根據草藥的發展週期快慢來決定何時栽種。唯有一條就是務需求包管藥草能用於軍需。”
這些光陰收到至公子的信已經不下十幾封,但是郎君卻隻是認當真真的看完就收回到抽屜裡,向來冇有一次給他回過信。
傅興明算是明白了甚麼叫做打盹了有人給送枕頭,本來差一步打算就能達成,不知為何竟叫顧九盈從軒轅閣中逃了出去。
“這麼好的一個把柄送到他手裡,就看他如何用了。”
顧九盈現在扮作男兒身,香盒這東西按理說不該用,但是瞧著卻喜好的緊,謹慎翻開,內裡是奶紅色的膏體,桂馥蘭香,清微淡遠,與他那小我一樣似暖玉樓春,靈台空明。
可轉念又一想如果冇有這份心機,早就在被叫入軒轅閣那一日就成為陶堰手裡的玩物了,還如何能夠為今後的運營做籌算。他深深一斂,不再有半分迷惑,回身就去照辦。
“此事如果成了,咋家就將你舉薦給二皇子,西南的礦采交給你也無不成。”
“我固然明麵上是為蕭家辦事,但是實際上並不能代全部蕭家做主,蕭家老夫人早就視我為眼中釘,這件事如果叫二皇子得知,他定會感覺我用心戲弄。”
“你說的但是真的?”陶堰手拿一根湯勺,在茶盞中攪拌,低垂著視線配上那張白麪,像是已經閉了眼的死人,可恰好這個“死人”正開口說話。
“郎君既然歡樂收到至公子的信兒,為何又一封信都不回呢?”白老闆正巧走出去瞧見這一幕,不由深感奇特。
......
掌內心的水垂垂聚成一小撮,直到再也容不下,從指縫中滲落:“這一次陶堰冇有得逞,傅興明必然很失落,如何著也得圓了他的情意纔是。”
翻著一頁頁薄薄的信紙,彷彿透過熟諳的筆跡看到謝錦韻提筆伏案時的氣象,嘴角不經意就挽起了笑容。